斷繩綁在駱陽平的腰和大腿上,他雖然沒被拽倒,但也無法再向前走。
他后背的冷汗又流下,不知道是一天內的第幾次了,幾層衣服早就開始發臭,可他現在不可能去顧及這個,白滲滲的眼睛周圍出現黑色,很快就擴展成了一個個人形,那些在橫跨不盡之淵的懸空長梯上差點追上他的人影,最終還是到了這里。
這些黑影是人還是鬼,還是別的什么東西
繩子勒得很緊,駱陽平想解下都不能,何況也來不及了,那幾雙只有眼白的眼睛一眨都不眨,但他清楚他們在盯著自己。
駱陽平瞅著地上的繩子一段段繃緊,最前面的一個人影已經離自己只有五米左右,他一咬牙從衣兜里掏出一支飛鏢就擲過去
這么近的距離當然不可能失手,鏢尖正扎在這人影頭部應該是眉心的位置,發出“啵”的一聲,聽上去宛如扎在厚橡皮膠上,然而卻沒刺進去。
駱陽平看著飛鏢掉落在地,心頭更加驚悚,這證明了兩件事這些家伙是可以觸到的實體,也根本不怕尖刃。
那條被扎了一下的人影好像并沒動怒,至少眼睛的形狀沒變,也可能根本就不會變,他只是停了一停然后繼續前行,等離這里只剩三米時,駱陽平魂都要被嚇掉了
黑暗已經罩不住這人形,通道口照過來的光下,駱陽平發現人影竟是半透明的,黑色的表皮下隱隱可以看到里頭的各種器官和密密麻麻的血管
可是他的臉上,除了一雙白眼外卻分明沒有其它四官,當然腦袋光光的也沒頭發,駱陽平一下想起了哈利波特電影里那個伏地魔,但伏地魔至少有嘴巴和鼻孔,眼睛里也有眼黑,而面前這家伙看上去更像是穿著行頭的黑化蜘蛛俠。
“你你想干什么”駱陽平無計可施,只好顫著聲問出這句話,只是他不知道沒有嘴的對方會不會回答。
黑影停下了腳步,離他只有區區兩米幾乎伸手可及,跟在后面的另幾個人影也都停了下來。
駱陽平強迫自己和對方對視,盡量不顯得過于膽怯,半分鐘過去,那膠狀半透明的人形黑影卻一個字都沒發出,駱陽平甚至都不能確定他聽不聽得懂日文。
只是如果這些家伙真是來要他命的,好像不該是這個樣子,難道他們有別的目的那時在懸空軟梯上追他到底是為了什么
駱陽平想起多年前他們也曾追趕過父親池田重山,雖然不能肯定是同一批,但毫無疑問是同一類,自己和父親有什么共同點,惹得這些令人毛骨悚然的不明生物來追
難道是為了口袋里的這塊玉他在那條恐怖的懸空梯上戰戰兢兢跪爬時身上可沒有玉,但是駱陽平腦中一震,面具人那時可是攜帶這古玉的,莫非這些黑影當時追趕的并不是自己,而是那家伙
那戴人皮面具的家伙剛剛才沖出這里,按理會和這些黑影打照面,那么他們就不該出現在這兒,他們并不知道古玉已經轉移駱陽平發覺自己腦子開始凌亂。
他意識到剛才地上的玉,很可能不是面具人不慎漏下的,而是故意舍棄,或者說為了保命必須舍棄。
如果是那樣,這些黑色人影,的確是為了這塊古玉來的。
駱陽平不由捂住了裝著白玉的口袋,這塊玉是自己的救命丸,如果交出去就換不來解毒劑,那他只能活到大概七月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