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綾香攥著鉤子,剛想拋出去卻又停住,“怎么了”駱陽平問。
“你應該知道女人的第六感吧”藤原綾香道,“現在我的直覺告訴自己掛住上頭這根東西會有危險。”
“你確定真能碰”她再次問道,這次要嚴肅得多。
駱陽平抬頭看向那近在咫尺的出口,抹了抹被雨水打濕的臉,然后又摸了摸藤原綾香同樣早已濕掉的頭發,指著上方道“那才是屬于我們的世界,都到了這里,總不能放棄。”
藤原綾香依舊猶疑著,駱陽平干脆把掛鉤從她手里一下抓了過來,他父親后來死在了海邊的崖下,證明是活著從這里出去的,他不知道父親為什么會曉得哪些橫桿可以碰哪些不能,或許是藤原米秋代告訴他的,但不管怎么說既然他在消失前抓住了頭頂的這根桿子,應該就沒問題,池田重山總不會拿自己兒子的命開玩笑。
駱陽平正想抬手把鉤子掛上去,卻被藤原綾香拉住,她拿出了面具,道“你再戴上近距離看一眼,確保真的沒問題,我的直覺從來不騙人。”
“這里離地面這么近,信號傳輸基本暢通無阻。”駱陽平嘆了口氣道,“你就不怕面具里看到的東西也被那個家伙收到”
“那又怎樣”藤原綾香道,“現在是讓官方知道很多事情的時候了,我必須活著出去把面具交給警視廳。”
“唉,你就真的不能放下一切不再當臥底么”這話駱陽平并沒說出來,他不知道其實藤原綾香早有那念頭,只不過高度的責任心讓她一次次強迫自己繼續做下去。
駱陽平接過這張特殊的面具再次給自己戴上他希望真的是最后一次,然后整張嘴都變大
因為他只瞄了上方這根橫欄一眼,就被嚇到
之前肉眼看明明什么都沒有的這根橫欄上,赫然刻著一個不那么陌生的符號,一下把駱陽平的記憶撥回到那條綠色金屬砌成的通道盡頭,那時他在那個凹陷里,看到過這個符號。
由于離出口很近光線足夠,面具的夜視功能并未自動開啟,駱陽平清晰分辨出這個符號跟那時的一樣呈現紅色,但這些橫桿卻明顯不是那種綠色金屬做的。
符號是靜止的,但駱陽平十分肯定這是一系列符號的第一個他突然明白過來,只要一接觸這根桿子,符號很可能就會和那個時候一樣開始變換計時,如果不能在一定時間內出去,那么
藤原綾香的直覺無疑是對的,父親池田重山在行進到這里時消失,也許只是巧合,但也有可能就是在提醒兒子要特別注意這根特殊的橫桿。
駱陽平目光繼續上瞧,再上邊直至通道口的幾根金屬欄上并沒有這個紅色符號,可即使那樣也不能保證碰了就一定沒事。
“你怎么了,看到什么”藤原綾香問道。
駱陽平把面具摘下交給她,道“你戴上看看。”
藤原綾香沒有猶豫,一下就把面具套在臉上,然后身子就一顫
她果然也能看到,“熟悉么”駱陽平問,不知為什么,把面具給她之前,他就感覺這女孩應該見過這符號。
“原來是這樣”藤原綾香嘴里喃喃著點了點頭,把面具脫下,隨后塞進衣兜換出一張東西來。
這是張折疊起來的紙,駱陽平來時就見過,這應當是青木原地區的地圖。
藤原綾香慢慢將紙張打開放在大腿,圖的一半也鋪在駱陽平的腿上,他掃了一眼地圖,并沒發現特別的地方。
“怎么了,這圖跟符號有什么關系”他當然問道。
藤原綾香沒有回答,只是又把地圖舉起,對著上方通道口的光亮,兩眼死死地盯著看。
駱陽平不明白她在看什么,可也沒去打擾,藤原綾香這樣做自然有她的理由。
落下來的雨水漸漸打濕了紙張,原本厚厚的地圖用紙,竟慢慢變得透明
圖上代表區域地勢的點線和注釋文字越來越模糊,然而在某一處,卻出現了一個小小的紅色符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