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叫小林的似乎聽得懂中文,回道“他說你不要追我,我不是為那些爐子來的。”
如果翻譯沒錯,這聽起來是非常奇怪的話,“爐子你確定沒聽錯”所以野邊馬上又問。
“應該不會錯”小林道,“這是很簡單的漢語”。
野邊看向川口,道“照片里根本沒爐子,他是什么意思”
川口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他在夢里一定看見了什么。”
野邊走過來從他手里抓過手機,兩指在屏面滑動,顯然在放大那張照片,可瞅了半天也看不清細節,“這小子驚叫之前還嘟囔過一段話,回放一下。”
剛才的整個過程當然被錄了下來,川口把儀器上的顯示屏轉向野邊,摁下一個按鈕,屏幕里躺在床上的駱陽平正緩緩瞌上眼皮。
從駱陽平躺著的位置依舊可以半斜著看見屏幕,他瞅著里面的自己呼吸由平穩漸漸變得急促,臉上露出疑惑焦慮的表情,腦袋也不停左右搖擺,“三千年,三千年的男人,三千年”他嘴唇蠕動不斷用中文重復著。
被調大的音量清晰地播放著這話語,小林如實翻了出來,野邊眉頭緊皺,終于忍不住跨步到了床前,厲聲道“三千年的男人是什么意思快說”
駱陽平根本不記得他在夢里說過這個,這明明是那時吉羅亞通過遠程心靈感應灌輸進他腦海的話,“去問你們的吉羅亞薩麻吧,她知道。”于是他這樣講。
野邊的眼神看上去像是要把他拎起來,而且他自己也想起來,只不過全身軟綿綿的,顯然那一針的藥效還沒過去。
“見鬼了”野邊顯然非常不滿,“這么混亂的信息怎么梳理”
川口醫生提了提眼鏡,道“說過這只是架試驗中的儀器,許多功能還不完備。”
“組織高層不知道吃錯了什么藥”野邊恨恨道,“居然把這么重要的項目交給那幫無能的支那人去做”
“不要急”已經許久沒出聲的菅澤忽然對他道,然后轉向駱陽平,“你讓我們去問吉羅亞薩麻,證明你清楚這話的意思,難道照片里那個模糊的男人,活了三千年”
這小胡子果然精明,一下說出了駱陽平一直在懷疑的事,其實他此時也漸漸懂了,這裝置可以通過藥物讓人反應出所有跟展示圖像相關的記憶,只不過儀器還遠不完善,所以挖掘出來的資訊顯得雜亂無章。
“你們為什么不找到那個人親口問問他”駱陽平笑了笑,“你們長久以來不也很想知道吉羅亞薩麻的底細嘛,或許那個男人知道哩”
他明顯說中了這些人的心思,野邊下顎急動,仿佛連牙齒都要咬碎,突然彎腰伸手一把揪住駱陽平的衣領,來回狠拽了幾下,隨后讓他自然摔落到床上。
駱陽平瞅著野邊從口袋里掏出槍對準他,“我數到三,你再不說照片是在哪里拍的我就扣扳機,不開玩笑。”
駱陽平當然清楚這粗男不是開玩笑,“麻煩數數前先告訴我,為什么你對這張照片那么感興趣,甚至超過抓住殺害自己妹妹的兇手”他必須知道這個。
野邊盯著他數秒鐘,然后看向菅澤,小胡子點了點頭,于是野邊將手伸入衣襟,從懷里取出一張發黃的折紙,看上去有些年代了。
他把紙展開,上面是一幅畫,線條簡潔的素描,但是畫面輪廓和那張照片幾乎一模一樣,除了有一點不同。
畫畫的人感覺站在稍后方,前面的一顆樹后,一個穿著大衣的年輕男人正拿著個扁長方塊形的東西對準遠處,像是在拍照。
駱陽平腦子“轟”的一聲,感覺自己開始眩暈,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剛才出去的那個年輕人推門而入,道“在他的血液里發現了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