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噠”“咔噠”,渡部不停扣著扳機,然而子彈卻沒了。
“別手軟打死他”駱陽平終于說了出來,同時感到自己的意識開始模糊。
野邊的手明顯在顫抖,也許是因為疼痛,也許是因為憤怒,但他始終沒轉身回射,只是背著屁股已血流如注的駱陽平,一步步走進了那片樹林。
短短十幾秒后,樹林外傳來叫喊聲,“itshi”“jascu,totheghe”隨后“啪”,那無疑是送渡部上路的槍聲。
“地上有血跡,他們會追過來的”駱陽平虛弱地說道,“放下我你走吧”
他盡力不讓自己昏過去,因為他怕,怕一旦暈厥,就是那漫長六個月昏迷的開始。
野邊既沒有放下他,也沒有停止腳步,“onesthatjunge,searchg”一個領頭的美人清晰地下命令道,聽上去應該就是之前拿槍砸菅澤的那個。
隨后雜亂而急促的軍靴聲立即再度響起,以飛快的速度朝林子里沖來。
野邊轉了轉方向,由林中小道走到旁邊一棵大樹后,“沒用的”駱陽平道,“他們有夜視儀”
“閉嘴”野邊只低聲回了一個詞,然后將駱陽平放下靠在樹干上,這時那些美國人已追到近在咫尺的地方,“there,behdthetree”有人叫道,“oofthe”
可“the”剛出口,野邊已經一甩手,兩枚手雷準確無誤扔在那聲音出現處,“轟”
這還不算完,他緊接著又扔出一樣東西,卻不是手雷,而是顆煙霧彈。
“波”的一下,煙霧隨即在那里彌漫開來,兩三秒鐘后,野邊拎起槍對著煙霧里就是狠狠一梭子
慘叫聲立刻響起,同時對面的子彈也大把射過來
野邊卻已經閃到了大樹后,寬大的樹干就是他們最好的擋箭牌,但他只稍稍喘了口氣,一下就將駱陽平重新背起朝林子深處走去,他必須趕在美國人四散開消除射擊死角前走出危險距離。
背后槍聲依然不斷,子彈不時從他們身邊飛過,這個高大壯實的粗男卻好似有用不盡的氣力,步率絲毫沒有減弱,而且走的還是s形,駱陽平實在不明白,一個受了傷還背著一百多斤負重的人,加上手里還有槍支和其它武器,怎么能堅持成這樣的
也許,那純粹是一種毅力、一種精神頑強到極致讓身體迸發出的超常能量在支撐。
可他們仍舊危在旦夕,隨時都可能被子彈擊中,就在這時,空中傳來了直升機的聲音。
駱陽平腦中一驚,心想這下完了,那個羅伯特一定就在上面,但仔細聽了聽,發覺引擎聲不太一樣,不像是黑鷹發出來的。
“希望那些家伙干點人事”野邊又說話了,“別真像川口那混蛋說的都是廢物白癡”
感覺上他更像是在喃喃自語,可駱陽平已經完全明白過來,日本警方終于出現了。
川口醫生又一次被提及,駱陽平突然想到整場槍戰里一直都沒見到那個人,他記得川口譏諷完野邊后早其他人一步離開,也不曉得是不是美國人來時他已經出了危險地帶。
引擎聲越來越清晰,聽上去直升機并不止一架,“shitehaveatroubeno,rearethe”后面的說話聲有些遠,不知道野邊聽不聽得到,但駱陽平卻完全收入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