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裂人西蒙斯有些無措,他并沒有打算弄哭這個沖動的小伙子。
這小六子能上桌吃飯,說明他在反抗軍中地位不低,很可能是能夠獨自帶兵的頭領。可是這并不是妨礙他年齡小的本質,估摸著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尤其是死了爹娘。
“那些像你爹一樣被征發的苦力,鐵馬男爵一天給他們一個金幣!”西蒙斯吼道:“一個金幣你知道嗎,那得買多少面包,如果有一個金幣,你們家還會死人嗎?”
“真的嗎,嗚嗚嗚,為什么我爹去的是礦場,為什么碰到的不是鐵馬男爵……”小六子已經相信了西蒙斯的話。
“為了幫助更多吃不飽飯的人,鐵馬男爵讓這些苦力干完一周就回去,換其他的窮人來干活,可是那些苦力用鞭子抽他們都不舍得走。”西蒙斯已經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一番話就把蘇墨從頭到尾洗的白白凈凈,順便還表達了自己的心歷路程。
我以前可能比較黑,但是我現在已經白了,可白可白了。
現場的苦哈哈還在掰著手指計算一天一個金幣,一周能拿多少錢,這些錢可以買多少磅一等品面包,如果買最差的黑面包,又可以買多少,自家那狹小的空間能不能放得下。
放太多也不行啊,一時半會吃不完會招來該死的老鼠,也會發霉……
今天在這里喝酒的土包子們都還是實際意義的窮人,他們或許會腐化,但至少不是現在,除了管賬的,其他人兜里都不見得有兩枚金幣。
你和斯坦大公那邊的人說給了苦力兩個金幣,他們絕對不會去計算兩個金幣能買多少黑面包,而是嘲笑你居然把錢給了賤民,還不如去小巷子里輕松一下。
過了好一會,大家才你一言我一語的夸贊蘇墨的慷慨。
挑事的小六子又一次跪在了蘇墨的面前,他啜泣著說道:“對不起,我不是個東西。您確實是個好人,我用自己臆想出來的東西質疑了您的人品和道德,我向您道歉。”
“唉,六子兄弟,你并沒有做錯什么。”蘇墨又一次把他拉起來,說道:“不管任何人做錯了事,只要背棄了我們友誼的基礎,變成了壞人,我們都應該糾正和指出他的錯誤,如果他愿意改正,那我們就還是朋友,還能坐在一起喝酒,如果他拒不改正,那么我們要怎么做呢?是為了我們已經變質的友誼包庇他,還是和他分道揚鑣視為仇敵。”
“那當然是仇人!”少年嫉惡如仇,他環視了一番周圍,大聲說道:“我決不和這樣的人同座喝酒。”
大家笑吟吟的看著他,充滿了包容和欣慰,然而蘇墨卻希望游戲里的世界能夠真的單純一些,否則這少年恐怕是要早死的。
“斯坦城還在建設吧,如果斯坦大公敗了,還要繼續建造嗎?”華萊士問蘇墨。
“當然,這樣苦力會繼續有飯吃,建好的斯坦城也比半途而廢的斯坦城更有價值。”蘇墨毫不猶豫的回道,他做事喜歡善始善終。
華萊士點點頭,并不反對蘇墨的決定,實際上他也沒用立場和權力去改變蘇墨的決定,蘇墨和他推薦過來的人不一樣,蘇墨和華萊士始終是朋友的關系。
酒飽飯足,蘇墨和大家簡單的告別,他獨自一人離開華萊士的地盤。
走在人來人往的大馬路上,沒有人多看他一眼,就好像他就是一個普通人一樣。
實際上他也確實如此,沒有人知道他干了多么驚天動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