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情形下,沒有人再懷疑她。還都覺得她挺可憐的,紛紛出手相助。喪事上有些不太貴的東西幫著買了回來也不問她要銀子就在周紅皮即將下葬的那天,楚云梨來了。
周紅皮六歲大的兒子捧著他的牌位,潘盼云怕牌位落地,伸手護著。她算是站在最前面的,就在楚云梨出現的一瞬間,她立刻就慌了。
當下人講究入土為安,但凡是下了葬,一般都不可能重新取出棺木。今日周紅皮入了土,一切就能塵埃落定。眼瞅著事情就要成了潘盼云強制鎮定下來,泣聲道“夫人,你又來做甚”
聲音里飽含悲憤,仿佛被欺負得特別狠似的。
這世上許多人挺公正,但也有不少人仇富。當即,所有人落在楚云梨身上的目光都不對了。
楚云梨也不慌,道“我聽說你家出了事,特意查了查。想著能幫就幫一把結果,發現了許多不對勁之處。我這個人呢,特別正直,見不得不平事。”她目光落在潘盼云身上“我是真沒想到,你竟然敢出手殺人。”
她這兩天工坊那邊挺忙,回過頭來就聽說周紅皮沒了。之前真的是一點苗頭都沒有。
潘盼云一臉悲憤“夫人,你又在胡說什么”
楚云梨嘆口氣“這事可能也怪我,前些天我發現了她和人暗中茍且,特意上門提醒了周紅皮。結果,他就出了事。”
言下之意,是潘盼云伙同奸夫要了周紅皮的命。
眾人詫異,陳家人到現在還不能接受女婿已經離世的事實。這么說吧,周紅皮活著,兩個孩子就有爹,哪怕他賺得再少,有多少能補貼兩個孩子一點,他沒了,兩個孩子都得靠著陳家。
這沒爹娘的孩子,比沒娘的孩子要更可憐。
陳母立刻上前,女婿沒了,她真心實意的傷心了好久,此刻聲音都是啞的“你把話說清楚潘盼云她到底是和誰暗中來往了”
“都說好馬不吃回頭草,她可真是一點都不講究。”楚云梨直言“潘盼云,上一次你和張麻子攪和在一起,是他強迫了你。可這一次你們倆分明是你主動。”
潘盼云面色慘白。
當著眾人的面,她否認道“你別胡說我一個姑娘家,你這樣說了,我還怎么活”
“我要是你,早就不活了。”楚云梨冷聲道“非要惦記一個有婦之夫,還和別人有了孩子想借著腹中胎兒進門。若不是我們夫妻有防備,如今已經被你得逞。一般人干了這些事,大概都無顏茍活。今日無論我怎么說,你且舍不得死呢。”
潘盼云狠狠瞪著她。
楚云梨擺了擺手“你別恨我啊這些事情都是你自己做的,我只是路見不平,跑來提醒一下而已。你們要是當我多事,那就當我沒來過。”
當沒來過是不可能的,周紅皮為了和潘盼云在一起,干的那些事情實在荒唐。哪怕這人已經沒了,身后的名聲也不好聽。陳家就算為了給女婿找補點名聲,這事也非計較不可。
于是,陳家大著膽子去了衙門。
告潘盼云伙同奸夫要了自家女婿性命。
這么大的事,大人很是慎重,當即就接了案子,將周紅皮的棺木攔下,并且下了命令,在案子未水落石出之前,不得將其下葬。
潘盼云和張麻子暗中來往是事實。
張麻子這些年一件好事沒干,為了養活一家人,暗戳戳偷雞摸狗的事干了不少,以前那是沒人告上公堂。他總是會在事情鬧大之前找到苦主“商量”一番。
聽說衙門找自己,張麻子心里有點慌,但他到底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到了公堂上已經沉住氣。
“大人,這個女人確實和我有來往,但我絕對沒有讓她殺周紅皮。她想要借我的手離開”張麻子為了脫身,說的都是實話“在場有許多男人,男人嘛,都有點好色。一個女人脫光了站在面前,咱很難不動心我當時就沒扛住,和她有了首尾。但她之前本來也是我的女人,我當時想著周紅皮讓我做了王八,我也要讓他做王八,真沒有想和這個女人在一起,甚至是為了這個女人要他的命,求大人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