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歡黎尖叫道“你胡說。”
她方才被陸夫人又揪又打,本身就已狼狽不堪,配上她尖叫中猙獰的臉,確實跟瘋子差不多了。
楚云梨嘖了一聲,搖了搖頭,抓起一把瓜子磕著,不再出聲。
姜歡黎的怒氣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沒能消氣不說,反而愈發惱怒“你敢污蔑我,我跟你沒完。”
“我是國公府女兒,又是你的親表嫂,你拿什么跟我沒完”楚云梨滿眼鄙視“你毒害我夫君,不管是因為什么,你有了害人之心是事實,回頭我將你告上公堂,一頓牢獄之災是少不了的。”
這是事實,姜歡黎臉色蒼白。
楚云梨嗤笑“知道怕了遲了”她側頭吩咐“七月,你去報官。”
姜歡黎身子一軟,跌坐在地上,她不愿意淪為階下囚,目光急忙看向屋中唯一的長輩。陸夫人對她失望透頂,本來想著顧念曾經的情誼將她留在身邊一輩子,這會兒是徹底打消了念頭。
國公府的女兒已經進門成了她兒媳,并且很不喜歡姜歡黎,她自覺沒必要為了一個對自己兒子下毒手的女人跟兒媳鬧翻。
這針對的不只是兒媳,還有兒媳后頭的國公府。兒子沒了性命之憂,還是得謀個前程,背靠國公府,前途一片光明。若是得罪了鄧如玉,哪怕鄧如玉在娘家并不得寵,陸家也一定討不了好。
因此,陸夫人就跟沒看到她眼中求助似的,閑適地端起了一杯茶。
姜歡黎見狀,慌亂地看向陸海南“表哥,救救我。”
她一邊哭,一邊膝行上前“我知道錯了,但我都是為了你啊”
多年情意,陸海南從來沒有看到過她這般傷心和謙卑,閉了閉眼“如玉,放過她吧。”
楚云梨并未出聲叫住七月。
眼看那邊七月都要出院子了,陸海南沉聲道“如玉,我不打算追究,讓七月回來。”
“是我多事。”楚云梨揚聲喊“七月,回來。”
七月心頭很是歡喜,卻并不想回來。在她看來,自家姑娘往后不用守寡,這是件好事。但新姑爺明顯放不下那個別有用心的表妹,都知道人家的心思了,還要放過人家,甚至沒提出要攆人走,這樣的深情,自家姑娘拿什么跟人爭
不過,主子有了吩咐,她不敢不聽。
看到七月回來,姜歡黎渾身癱軟的趴伏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陸海南妾身走到她面前“知道怕了”
姜歡黎忙不迭點頭“表哥,我也不想的。之前姨母看到了我親手繡來準備送給你的扇套,立刻就說起了你和國公府的婚約,我實在是不甘心,所以才出此下策。”
陸海南嘆口氣“你可以跟我說的。其實”他那時候沒將將國公府的婚約放在心上,一心想要娶表妹,也沒想過再回京城,只想娶妻之后就留在家鄉過普通人的日子。只是,后來他病了,還病得越來越重,那破敗身子,讓他不敢將自己的心思表露。
姜歡黎一臉期待,等著他的下文。
楚云梨追問道“其實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