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海南沒有睜眼,也沒接這話。
那邊胡太醫已經寫好了方子,囑咐道“一定要去城里的幾個大醫館抓藥,省得抓著了年份不夠藥效不好的藥材,再耽擱了病情。”
陸夫人不缺銀子,急忙追問“不知大人可否親自配藥藥錢不會少了您的,也會給您辛苦費。”
胡太醫擺了擺手“我那忙著呢,你這抓藥熬藥喂藥,一定得是信任的人。否則,哪怕醫圣在世都是多余。”
言下之意,這些藥再不能讓別人插手。
陸夫人急忙答應下來,又親自將人送到門口,在這期間還附上了豐厚的診金。
胡太醫沒收,眼看陸夫人為了兒子滿心焦灼,他想到了自己家中的兒孫,嘆口氣道“如果陸大人病情反復,就來太醫院或是府上去找我。不過,夫人得有準備,陸大人的病情,真的很重很重。”
看著馬車離開,陸夫人再也壓不住臉上的戾氣,轉身呵斥“把姜歡黎給我捆起來。”
下人愣了下,偷瞄了一眼她神情,別說求情了,問都不敢問,幾個人轉身就跑。
等到陸夫人趕回兒子的院子,姜歡黎已經被捆成了粽子,嘴都被堵住了的。此刻滿臉是淚,哀求地看著她。
姜歡黎哭起來很惹人憐惜,從小到大陸夫人就吃這一套,但此刻她心里卻再沒了可憐這小姑娘的心思“歡黎,我上輩子是刨了你家祖墳,還是殺了你全家,讓你這樣對待我”
此刻姜歡黎不能說話,急忙哭著搖頭,眼淚甩得到處都是。
陸夫人上前狠踹了一腳。
姜歡黎痛得蜷縮在地,但陸夫人卻并不覺得解氣“來人,給我狠狠的打。”
幾個大力婆子上前,將姜歡黎圍在中間。她們也看出來了夫人的怒氣,并不敢手下留情。
眾打腳踢,姜歡黎只傳出來幾聲悶哼,直到唇邊都吐了血,被一個眼尖的婆子發現,才制止了其他人。
陸夫人已經滿臉是淚,她上前拿掉了姜歡黎口中的布。
可姜歡黎被打得太狠,壓根說不出話來,張口就是滿口的殷紅。
陸夫人哭著質問“你為何要這么干我到底哪里對不起你歡黎,我是真的把你當做親生女兒教養,哪怕你對海南下了毒手,我也相信你沒有害他性命的心思哪怕是國公府的女兒逼迫,我都選擇了你。可你”
姜歡黎躺在地上,眨了眨眼“姨母,你胡說”身上太痛,她哆嗦了一下“你根本就不疼我鄧如玉要攆我走,你就答應了表哥他有官職你就想給他另找良緣”她滿臉都是淚水,用盡全身的力氣大吼“我要的從頭到尾都只是表哥,我只要表哥”
陸海南早已在眾人毆打姜歡黎時就已經醒了過來,出聲道“表妹,我早已不想娶你了。”
這話無異于在姜歡黎心上扎了一刀,她一瞬間,只覺得心里很痛,這疼痛甚至還蓋過了身上受的罪。她茫然地去看床上的人,尖叫道“陸海南,你如何對得起我你分明說過要照顧我一生的都怪鄧如玉那個賤婦嗚嗚嗚”
她未出口的話被陸夫人捂住。
辱罵皇家之人,那是自找死路。
陸夫人眼看她還要掙扎,氣得撿起邊上的花瓶朝著她身上狠砸“你想死,別拉我們一起”
姜歡黎自覺被表哥拋棄就是這世上生不如死的事,胸口疼痛傳來,她忍不住吐了一口血,張著殷紅的口“死了也罷,反正表哥他也活不成了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