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從頭到尾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看到奄奄一息的女兒,夫妻倆面面相覷。前些日子才聽說女兒有了身孕,他們還想著在門親事妥了,以后能從張家手中得到更多好處甚至還想找個合適的機會提出另開一間鋪子,至于開鋪子的本錢,自然全都是問張家借。
自家的女兒都給張家延續血脈了,尤其還是在張明禮身子虛弱的情形下,張家無論給多少好處,那都是他們該得的。
羅母看到昏迷不醒的女兒,忙上前去喊人,賤人始終沒有動靜,她忍不住開始搖晃。
邊上大夫見狀,急忙制止“頭受了傷,不能這樣搖你這不是救人,是想害她性命。”
羅母聞言,急忙松了手“我女兒怎么樣”
“能醒過來就沒事。”大夫收拾藥箱,別人不知他們幾人,可是知道這院子里發生了什么事,對于這種水性楊花的女子,正常人都沒什么好感。而對于養出這樣女兒的人家,他自然也沒有好臉色“能不能醒,全看天意。”
說完,大夫提著藥箱就要走,羅母一把將人拽住“那我女兒腹中孩子呢”
“她自己都不一定能醒過來,孩子”大夫扯出自己的袖子“不要拉拉扯扯,我還有事呢。先走一步。”
臨走之前,只沖著張家夫妻點了點頭。
羅父站在邊上冷眼看著,早已經發現了張家夫妻對自家不同尋常的態度。婚事講究門當戶對,但因為特殊原因門不當戶不對的兩家結了親。羅家人自己心里清楚,對著這樣的親家,不能要求太多。至少,想要讓別人客客氣氣對待自家那就是白日做夢。
因此,他從未奢望過會被親家以禮相待。
不過呢,張家會做人,他在張家夫妻面前從來不會察覺到自己被怠慢。可今日不同,張老爺從頭到尾沒有起身迎他,說話也硬邦邦的。從進門到現在,連句好聽的話都沒說,更別提寒暄了。
“親家,到底出了何事”羅父大著膽子詢問“我女兒為何會受這么重的傷她可是有身孕的人,雙身子呢,邊上的人都做什么吃的這偌大的張家,為何沒有人隨侍在側”
“你女兒腹中孩子根本就不是我張家血脈。”張老爺面色淡淡“她被戳穿后,自覺無顏面對我們,便想自絕身亡。我們一家子都沒能攔得住”
聞言,羅父猛然反應過來,再次看向女兒的目光中滿是恨鐵不成鋼。有些事情,外人不知,但他們夫妻是最清楚的。一想到要丟了這么好的親家,他心頭就抓心撓肝。
不過,還有補救的機會,當著眾人的面,可不能責備女兒。這種事情絕對不能承認。
“親家,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你這話好像是說我女兒偷人似的。但她過門之后,連家都很少回,過我們之前我們也沒有發現她有與人暗中來往”
張老爺實在受夠了他們的睜眼說瞎話,剛才的羅小五是如此,如今夫妻倆又是這般死鴨子嘴硬。他懶得多言,叫來了告知他真相的管事,讓其把事情原原本本說一遍。
聽著管事的話,羅家夫妻心里越來越沉,他們根本就不敢面對張家人的目光。
因為這些都是真的。
而張明禮不能生也是真,他們更明白的是,張家很想要一個孩子,若這個孩子真的和張家有關,或是他們拿不準到底是不是張家血脈,都不會弄成如今這樣。
這當面對質了,那可就一點轉圜的余地都無。
羅母被嚇壞了,她沒想到女兒膽子會大成這樣,跟人有了身孕之后,還把這事往張家人頭上摁就不能悄悄將這個孩子落了么
現在倒好,弄得好像羅家人故意在外頭找了個奸夫有了身孕后欺騙張家銀子,想到此,她心頭怦怦直跳,這要是告到公堂上,整個羅家都別想脫身。
她再看向昏迷在地上的女兒,簡直殺人的心都有。
張老爺看到夫妻二人沉默,擺了擺手“先將人帶走,看了你們都煩,回頭咱們公堂上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