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多年,魯夫人哪看不出男人對自己的嫌棄一時間,六分的委屈頓時變成了十分,她凄凄慘慘道“老爺,聽安他不由分說闖進我的屋子,將我狠狠砸在這片桐油之上我不是他的親娘,也未指望過他拿我當親娘,甚至不指望他尊重于我,可這樣隨意闖繼母的院子,還故意將我摔在上,也太不懂尊卑,太膽大妄為老爺,你得罰他”
她聲音尖銳,哭得魯老爺耳朵都要炸了。他揉了揉眉心,看了一眼那片桐油,心中已然將事情猜了個七七八八,更明白這事一兩句話說不清楚。當即吩咐道“給夫人搬個椅子。”
頓了頓,看那邊互攙扶的夫妻二人,又道“給公子他們也搬兩把椅子來。”
周圍好多下人,不過幾息,眾人就都坐了下來。
魯老爺頭還有些疼,眼神掃了一眼院子的所有人,目光落在自己的管事上“你來說,底生了何事。”
管事早已經分明了事情原委,當即拱手“公子一大早出門的時候在路上現了一片桐油,險些和大嫂夫人一起摔倒。公子可能以為是夫人讓人做的,所以才弄成了現在這樣。”
這還不偏不倚,魯聽安并未反駁,補充道“當時有個小丫頭在不遠處偷瞄,我將人叫過來之后,得知她和夫人身邊的周婆子頗有淵源。”
魯夫人尖叫著道“我沒有做這些事。你都不我一句,就憑著自己的猜測就將罪名給我定下,天底下哪有這種道理衙門審案還要罪犯畫押呢,魯聽安,我是你長輩,就算沒有親自教養你,那你這些年的衣食住行哪樣不是我吩咐人給你準備的你這般作為,也太沒心沒肺,實在讓人寒心。”
“事情底是誰所為,一查便知。”魯聽安意有所指“我從小身子虛弱,一直避在自己的院子不出門,從未人結過仇怨。在這整個府中,想要害我的人,除了夫人之外再無其他。”
“我沒有要害你”魯夫人聲音尖銳“老爺,我不知道他怎么會對我有這么深的誤會。自從過門以來,我自認沒有”
“住口”魯老爺掏了掏耳朵,實在是這女人聲音太大,震得他耳朵麻“有話好好說,別這么吼,我聽得見。”
魯夫人傷心至極,趴在婆子身上哭得泣不成聲“進門這么多年,卻從未被人理解,我實在是都不想活了”
這才哪,擱這要死要活。魯老爺才不吃這一套,他一臉嚴肅“李氏,你該知道我的底線。當年我也跟你談過,可你做了什么”
開口就是質,魯夫人嚇一跳,她霍然抬眼,察覺得面前男人不是玩笑,她瞬間嚇得面如土色,若不是有婆子扶著,她真的會摔倒在上。
“老爺,真的是他們污蔑我,我不知道那個小丫鬟為何會這樣說,但我敢對天誓,我沒有做過”魯夫人淚水漣漣“老爺,若你都不信我,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魯聽寧早在出事時就趕了過來,其實他還想動手跟母親討公道來著,被邊上的人攔住了而已。后來看父親回來,以為父親會幫母親,結果呢,摔了一跤還受了傷的母親竟然成了罪人。這哪還能忍
“爹無論如何,大哥動手就是不對”
魯老爺平平淡淡看了他一眼“聽寧,對于府的事,老子心有數,你少插嘴。”
魯聽寧不服氣“這一切都是大哥的猜測,如果娘真的什么都沒有做,卻平白被人冤枉,還受了這么重的傷,未免也太委屈了。爹,你去把那個小丫鬟找來當面對質。大哥若是沒有私心,為何要這么快就將人給賣走”
“有些事情,不用人證物證,咱們大家心清楚就行。”魯聽安看著這個從小就被父親捧在掌心的弟弟,在過去的許多年,身為長子的魯聽安身子虛弱,所有人都看得出,魯老爺對這個身子康健的兒子寄予厚望,若是沒有意外,未來的家主應該是魯聽寧。
魯聽寧狠狠瞪著他“你總覺得母親對你不安好心。可你有沒有想過,我娘管著這偌大后宅,所有人都要聽她調遣,如果她真的想害你,你也不會好生生活這么大,還能娶妻生子。”
聞言,魯聽安似笑非笑“她倒是想害人,可她敢嗎”
聞言,魯聽寧皺起了眉來。
楚云梨出聲“夫君能好好活著,不是你娘善良,不是你娘手下留情,而是父親的維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