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輕男女在外住了一宿,無論有沒有住一間房,落在別人眼中都已經是毀了名聲。
不過,人都不在乎,畢竟已經是未婚夫妻了,用不了多久兩人就是一家人,這樣的情形下,外人他們就會多幾分寬容,不會說閑話。
當然了,不會說閑話的前提是二人一定要做夫妻,若是婚事有了變故,楊家姑娘的名聲會更壞。
楊家也知道柳孔兩家之間有些恩怨,不過,他們沒有刻意去打聽,只以為是生意上的事楊家可是孔夫人精挑細選出來的。若是知道內情,她都不敢上門。
定親之前,兩家都很低調,畢竟婚事辦得太著急也容易惹人詬病。
婚期定下,兩家就再不遮掩。也是遮掩不了,楊家得為女兒準備嫁妝,大件東西是早就準備好了的,但楊夫人還是想為女兒買些金貴東西女兒脾氣不好,只能是拿嫁妝來湊,免得一過門就被公公婆婆嫌棄。
這一備嫁妝,兩家之間的婚事就傳開了,有人看不過去,悄悄提醒了楊夫人。
可已經遲了。
楊姑娘已經跟人在外過了夜,婚事若是退,她就跟嫁過人的姑娘一般本來婚事就艱難,往后只會更難。
加上孔克儉溫和有禮,楊姑娘與他相處過后,那是鐵了心要嫁。
楊家夫妻深思熟慮過后,到底是沒有退親。
大不了,等孔家敗落后,將女兒接回來就是。反正不管嫁不嫁,女兒的名聲已經那樣子了。萬一柳家只是嚇唬人呢
孔克儉又要娶妻了。
這些天里,林海音一個人關在偏院,越想越難受,知道不能哭,可她就是控制不住。
林夫人最近已經不太往孔家這邊跑,不是他不來,而是林老爺攔著不讓她來。但她放心不下女兒,總是尋著機會過來。
眼看女兒又在哭,林夫人寬慰了幾句,不止沒把人勸好,反而哭得愈發厲害。
“你這月子里的淚是用血做的,哭得多了,你身子會更虛。”
邊上的丫鬟急忙道“夫人之前還能下地走動兩步,這兩天都站不起來了。”
是林海音太過傷心,渾身乏力,也不想下地。
可林夫人聽了卻特別著急,因為好多大夫都說女兒這一次身子虧空得厲害,能撿回一條命那純粹是運氣好。好多生病的人快要死了,就是下不了地。
她越想越害怕,出門后又去了外城。
楚云梨看著面前眼底青黑的林夫人,聽了她的話后,頗有些無語。
“天天哭”
林夫人擦了擦眼淚,頷首道“這兩天都下不了地,好像是病得更重了。之前你給的方子她有時候喝不下去,一天就喝了兩次,甚至是一次。小董大夫,勞煩你再跑一趟,算我求你了。”
楚云梨忙碌之余,一直都在關注著衙門那邊。最近即將秋收,大人沒空審案子,只要不是人命關天,案子都會留到秋收后。
今日病人不多,也是楚云梨又做出了許多藥丸,治風寒的,治頭疼的,只要病不是太重,藥丸就能治。于是,父女倆都空閑了不少。
閑著也是閑著,董三七應該很樂意看到林海音倒霉的模樣。于是,她拎著藥箱走了一趟。
林海音看見她,心中恨極,卻又不得不忍耐。她想活下去
楚云梨把脈,道“不能再哭了,夜里必須得睡,能走就下來走走,一直躺著可不行。還有那藥,配了就必須得喝。不然,下次我就不來了。”
林夫人忙答應下來“大夫放心,我一定派人盯著她。”
“行了,我重新開個方子,回頭按方抓藥。”楚云梨寫了一張紙,道“已經過了最兇險的時候,真要是想哭,哭一場也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