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鬧成這樣,已經過了飯點,每人都餓得饑腸轆轆,柳氏一個人根本就忙不過來,張口就喊“小妹,去把尿布洗了。”
楚云梨冷哼“蔣文樹有手有腳,他兒子的尿布,就該他自己洗。”
“笑死人。你看哪個男人去河邊洗衣裳了”蔣文樹不滿“發現你最近特別懶,吃飯的時候跑得比誰都快,還不干活,怎么好意思的你都是要議親的姑娘了,懶成這樣,以后誰敢娶”
家里的事他向來不沾手,也就是去地里割了幾把草,準備第二天煮來喂豬。
楚云梨滿臉不以為然“娘對外沒少說我又饞又懶又臟,嫁不出去也不是因為我懶的這幾天。我在村里早就沒名聲了,隨便他們娶不娶。”
蔣文樹氣得團團轉“死丫頭,滾出去”
他伸手指著外面,指尖都在顫抖。
楚云梨似笑非笑“你也想受傷”
蔣文樹“”
他忙收回了自己的手指,有些事情,寧可信其有。過去那么多年,他就沒見過爹和叔叔受這么重的傷。
打一個丫頭片子而已,順手的事,他們就是因此傷成了這樣。
楚云梨冷哼,回了自己的房。
這間門屋子已經被重新修整過,看起來好得多,她將破破爛爛的窗紙撕了,打算換一張新的。
姑娘家的屋子,本來就該換好的窗紙,不然,處處都是破洞。萬一有人起了歹心,簡直防不勝防。
她將窗戶打理干凈,去廚房抓了一把面熬成漿糊。柳氏從外面進來,皺眉問“你弄這玩意兒做甚”
如果煮來吃,家中這么多人,應該熬上半鍋才對。這攏共小半碗,一個人吃都不夠。兒媳這兩天奶水不太夠,確實該熬點糊糊,但這也太干了,不像是給孩子吃的。
“糊窗。”楚云梨攪拌了下,見其愈發粘稠,終于滿意,道“你來得正好,我記得年前買的紙還有,給我撕一張。”
家里不缺銀子,這不是什么大事,但柳氏就是不想讓她如意,沒好氣地道“沒有”
楚云梨也不與她爭辯,端著漿糊出了門,將碗放在屋檐下,飛快去了正房。
正房里,蔣滿倉靠在床頭打瞌睡。被推門的動靜吵醒,看見那丫頭進來就到處亂翻,呵斥“滾出去”
楚云梨根本就不搭理他,從一個箱子里翻出了一疊紙,她也不要多的,扯了一張后,將多余的放回箱子。
此時柳氏已經追了過來,看到這般情形,氣道“不要臉,我讓你拿了嗎自己拿算是偷你個小賊”
說著,還撲過來打人。
楚云梨本來想扯了一張紙就走,看她滿臉憤怒,一副要吃人的架勢。一把將人推開后,她到了床后的角落中搬出一個匣子,抱著就走。
這下可算是戳著了柳氏的肺管子,如果剛才是怒火沖天的話,此時真的殺人的心都有。她厲聲喝道“把東西給我放下。”
“你說我是賊,可我又沒偷東西,實在覺得冤枉得很,總要干點賊做的事才舒服。”楚云梨抱著匣子,躲開撲過來的柳氏,飛快往外走。
柳氏尖叫“老大,把她手里的匣子搶回來。”
楚云梨不然他搶,他自然是碰不到的。但她動作緩了一緩,于是,蔣文樹就摸到了。
下一瞬,匣子滾落在地上,里面的銀票和碎銀子還有銅板滾了一地。
那地方剛好在蔣滿華屋子門口,農家人不用屏風,他躺在床上一眼就看到外面情形,自然也看到了那一地的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