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母被噎得啞口無言。
有些話,兒子說了傷夫妻感情。趙母身為長輩,說教幾句也正常。尤其兒媳傷了人后不覺得自己有錯,還一臉理所當然的模樣著實氣人,她沉聲道“女子出嫁從夫,不說以夫為天,至少也該尊之重之。再怎么生氣也不能動手,你這是做妻子的態度”
說著,將桌子拍得砰砰砰,一副被氣急了的模樣。
楚云梨似笑非笑“以前我是盡量包容他,包容趙家的所有人。現在嘛,不用了。”她把玩著指甲上的寇丹,涂的是淺淺的粉色。劉知意其實喜歡大紅,她幾乎有一半的時間都涂了淡的,就為了趙錦華喜歡。
她揚聲吩咐“果子,取大紅的寇丹來。”
趙母心頭有些不安,見她不肯往下說,忍不住問“你這話是何意”
楚云梨瞅她一眼“我還在閨中之時,父親就說了,我兒知意生來富貴,不需要遷就誰,想如何就如何。我從小就懂事,不然早就被他們寵得不知天高地厚犯下大錯了。長這么大,我唯一要的就是夫君對我一心一意,如果膽敢不忠,那就再不原諒。趙錦華在外頭孩子都搞出來了,我不知道便罷,知道了是一定不忍的。”
果子已經取來了寇丹,楚云梨伸出手,等著果子細細涂抹,在趙母難看的目光中繼續道“所以,夫妻和離是一定的,稍后你就收拾行李”說到這里,頓了頓道“我忘了,你們家當年來的時候就自己身上穿了一身,其他的東西都放在了老宅。也不用收拾,等大夫來看過他的傷,包扎過后,趁著天色還早,你們這就收拾東西回去吧。”
她又吩咐果子“你帶著管事守在門口,讓他們穿簡單一些的衣衫,不許帶任何首飾和貴重東西。畢竟,既然要分,那就分個清楚,別拉拉扯扯。趙家那個破院子,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踏足一步。”
果子低聲應是。
趙母面色幾變“知意,這次的事情確實是錦華做錯了,你就原諒他一回吧。”
“我這個人大度,有些錯可以原諒,比如小偷小摸,或是被逼無奈跑去搶劫,這都是可以商量的。”楚云梨抬眼,長長的睫毛忽閃“但有一些事情,誰求情都沒有用,比如殺人,比如偷人。”
趙母“”
那邊趙錦華頭痛的厲害,剛好母親在,他便想歇一會兒,坐在邊上捂著頭聽著聽著愈發覺得不對勁“娘,你少說兩句。”
趙母委屈壞了,她從進門來也沒說幾句話啊,一直都是兒媳婦在說。
趙錦華又看向妻子“我知道你生氣,但我們十多年的夫妻,朝夕相處的感情不是假的。這些年你一直沒有喜信,我可有說過半句難聽的話。夫人,在這個世上,我自沒有人會對你比我對你更好。你氣歸氣,不要把和離這種話掛在嘴邊,我會當真的。”
楚云梨似笑非笑“你以為我離不開你說難聽點,你不當真,我才要生氣”
說話間,大夫已經來了,是被秋娘拽進來的,累的氣喘吁吁,卻不敢耽擱,急忙將脈枕拿出來。
趙錦華讓他把脈,又讓大夫看了額頭上的傷。趙母忙問“大夫,如何”
大夫搖頭“應該只是一些皮外傷,不要緊。”
楚云梨嗤笑一聲“那就好辦了,稍后你們就搬走吧”
趙母追問“會不會留疤”
“不太好說”大夫也沒多看傷口“現在得先止血,等到血痂掉了才看得出來。”
這是劉父送來的大夫,常年住在府里。楚云梨敲了敲桌子“包扎好就行了,也不是什么金貴人,有沒有疤也沒甚要緊。”
趙錦華心都涼了“之前我手上受傷,你都找來了上好的祛疤膏”
楚云梨打斷他“今時不同往日。之前我拿你當自己的夫君,自然將你放在心上。舍不得你有一絲一毫的殘缺,如今你算個什么東西一個被女人嫌棄了的破落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