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是遠了一點,卻也篩掉了不是太親近的人,關系沒到那份上,人家也不好意思坐著馬車跑這么遠去吃一頓飯。
事情挺順利的,傍晚吃飯時,劉家夫妻都出席了,兩邊見面都是有心人,算得上相談甚歡。
定親時,婚期已經定好在一個月之后。
日子挺緊的,韓大娘卻不太忙,因為到時候并不是將媳婦娶進來,而是媳婦來自家接人。這看上去像是入贅,但事到如今,已經由不得他們夫妻做主了。
后來她也變得坦然,就當這日子是偷來的,過一天算一天,如果哪天沒有了,那就是福氣到了頭,怨不得別人。
趙父已經看清楚了珠娘的真面目,他手頭沒有銀子,也不折騰著出去找女人了,整日在家里等著吃喝。
趙錦華從韓家回來,順便帶了兩壇酒,喝得爛醉如泥,整整三天都沒有出房門。趙母很是擔憂,好的,兒子除了醉酒之外,沒有其他過激的行為,她才稍稍放下了心。
她不高興,就想找人出氣。趙父看到她是能躲則躲,不管她怎么罵,都跟鋸嘴的葫蘆似的不回一個字。罵了兩天,心頭的怒氣不止沒有減少,反而還愈發生氣。
于是她找去了陳家。
那陳家還欠著他們幾十兩銀子呢,那就是一家賴皮,要是不追債,他們指定想不起來還。
趙母上門破口大罵。
陳明本來已經將爹娘和孩子接了回來,見狀,立刻就將人給送走了。
雙親一把年紀還被人指著鼻子罵,他是真怕二人被氣著了。至于孩子孩子還小,聽不得這些污言穢語。于是,院子里只剩下了夫妻二人。
羅紅衣還在月子里,到底是年紀大了,生這個孩子雖然一切順利,但她的身子虧損嚴重。生下孩子到現在一直沒能好好的休息,那是沾床就睡。
按理說,坐月子的女人不應該干活。可陳明也不是勤快的人,或者說,家里的這一攤事他根本就拿不起來。做飯不成,洗衣不成,打掃更是不成。
總之,才短短兩日,屋子內外已經不像個樣子。
羅紅衣假裝自己是瞎子,事到如今,她心里明白,陳明指定會嫌棄自己,夫妻倆能不能過到頭都不一定。就算勉強在一個屋檐下,回頭陳明也不會如以前那般對她。
說實話,過去十多年里,羅紅衣過的日子并不好。一家老小都指著她一個人伺候,從早到晚忙得腳打后腦勺,做的事情卻一點都不起眼。乍一看,好像她整日在家閑著似的。
也是因為此,她特別想有個人伺候自己,所以才挺而走險跑去騙趙錦華。本以為這個孩子生下來之后,趙錦華就是不把她接走,也會給出一大筆銀子。如果將孩子帶走,也不會虧待了她。
人算不如天算。
羅紅衣躺在床上,聽到外面陳明又在破口大罵,心下嘆了口氣,翻了個身繼續睡。
陳明在外頭指桑罵槐,看見屋中沒動靜,他也煩了。一個大男人天天窩在廚房,費了半天勁,做出的東西根本就吃不下去,他不想再伺候羅紅衣了。
奈何女人就跟個聾子似的粘在了床上。陳明忍無可忍,一腳踹開了房門。
“羅紅衣,趕緊起來做飯。不貞不潔的玩意兒,你還當自己是功臣,等著別人伺候呢。老子沒有休了你,那都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別得寸進尺。惹急了老子,到時直接將你扔出去。”陳明在門口說完,見床上的人還是不動,煩躁地上前一把將被子拽起扔到了外面。
這一回,羅紅衣躺不住了。
她翻身坐起“我剛生了孩子,身子弱。骨頭縫痛得慌,娘都說了,要是不好好養著,以后會落下病根的,到時更干不了活。”
她說的是自己親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