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吃這么說吧,四文錢可以吃一碗面,也能買一個燒餅。換作之前,那是想吃餅就吃餅,想吃面就吃面。如今得鏢局的人自己埋鍋造飯,愛吃就吃,不吃拉倒。想打牙祭都不行,哪怕自己付賬也不行。怕的就是被有些人算計,萬一吃了不干凈的東西,毫無還手之力,那押送的東西可就成了別人的了。
福彩很難受。
幾天下來,她的臉已經成了菜色。
閆昌南一直在旁邊安慰著。
福彩面色復雜,她不認為父王母妃會讓自己一輩子都吃苦,可這種日子,實在太難熬了。
好不容易到了醫谷,兩人一進城,還沒有與押送貨物的鏢局分開呢,路旁忽然傳來一聲驚喜的屬于女子的呼喊聲“莊主”
閆昌南下意識看了過去,然后手一緊。
此時二人共乘一騎,他的手放在福彩的腰上,手一捏緊,福彩立即就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回頭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就看見了一個熟悉的女人秋玲。
“她怎么會在這里”
閆昌南臉色奇差“這應該是你父王找來的。”
按理說,秋玲應該死了才對。
該死的人沒死,那肯定是被人救了。閆昌南想到當初對秋玲下死手時,他和梁王還沒鬧翻,甚至為了要幫他們和水明月決裂。
他為了兄弟兩肋插刀掏心掏肺,連自己最重要的身份地位都不舍了。結果呢,梁王居然在后頭算計他。
秋玲不管不顧奔了過來“莊主,我可算找到你了。”
閆昌南勒停馬兒,居高臨下看她“你的傷養好了”
“是”秋玲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般,解釋道“那天我在路上想和你說話,你們走了之后,忽然又來了一個人想要殺我。當時我脖子中刀,以為自己真的會死,可醒過來才發現被一個大夫給救了,這些日子,我一直在跟著大夫學醫,也在打聽你的消息。然后就追到了這里。”
閆昌南瞇起眼“什么樣的大夫救的你”
“他不肯說自己的身份,胡子一大把,大概五六十歲,爬起山來健步如飛,一點不像老人。”秋玲笑吟吟,又看向了福彩,福身道“給郡主請安。郡主會和莊主走在一起,您身份尊貴,再怎么不拘小節,也不應該和莊主共乘一騎,這會毀了您的名聲。”
她一上來態度親昵,面對閆昌南時毫無對待主子的拘謹,這兩人之間分明就有些什么。福彩和閆昌南在奔波的路上就已經圓了房,對于旁的女人對待閆昌南的心思格外敏感。
她真的生氣了“放我下去。”
閆昌南不肯,福彩不停掙扎,引得路人紛紛側目。且她鬧騰起來很是厲害,閆昌南只得隨她所愿。
福彩一落地,匯入人群,很快就消失了。
閆昌南跟了這一路,能拿到幾十兩的酬勞,曾經他不在乎這點銀子,但現在的他囊中羞澀。反正不拿白不拿嘛,已經付出了,總該有點收獲才是。他一把將秋玲扯起來,一路跟著去了鏢局。
拿到銀子,他拽著秋玲來到無人之處,逼問了一番。
秋玲被逼得眼淚汪汪,從頭到尾都說自己不知情,不是故意來拆散二人的。然后又拿出來一粒藥丸“這是解百毒的藥丸,聽說王妃中了毒,你拿這個去,應該能討個好彩頭。”
閆昌南半信半疑,但送藥總是沒錯的,至于能不能用,不還有李修文分辨么他帶著秋玲去了梁王的院子,還沒進門,就聽到了里面福彩的哭聲。
他敲門,得以順利的進門。然后就看見了除了梁王夫妻和哭哭啼啼的福彩之外,還有水明月斜倚在路旁的樹上。
“王爺,我是來送藥的,這藥丸是解百毒的,不知王妃能不能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