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媳倆到的時候,院子門口站著七八個人,除了本身在院子里伺候白雪梅的四人之外,還有兩個說陳見山的隨從,剩下的一個是管事,一個是大夫。
看見陳母過來,管事面色有些糾結。他是最后從里面退出來的,知道得比別人要多一點兒這事兒一言難盡,他都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楚云梨有察覺到管事看向她的目光格外復雜。她假作不知,看到門口的情形后,微微蹙起了眉來。
陳母沒想到自己都派人給我來傳消息了,兒子居然還和那個姑娘單獨待在一起。
但凡是個女人,看見自家男人如此,那都肯定是要多想的呀。遇上那小氣的,不吵一架都不算完。
她側頭去偷瞄兒媳的神情“嬌嬌,肯定是那個姑娘有事情需要單獨跟見山說。咱們家沒什么實權,就是有點兒錢,但落在普通人的眼中,那也是貴人了。興許那姑娘遇上了冤屈,想讓咱們家幫忙”她邊說,一邊朝著管事使眼色。
管事能怎么辦
他知道不能讓自家公子和姑娘單獨待在一起,方才就不想出來的,被這家公子給攆出來了。到時候湊進去,肯定討不了好。
當然,夫人來了,去稟報一聲也說得過去。管事大著膽子進門,楚云梨才不會在門口乖乖等著,扶著紅書就往里走。
陳母出聲阻止,見兒媳婦就跟沒聽見似的,跺了跺腳,急忙跟了上去。
院子里空無一人,因為久未住人,之前閑置了多年,哪怕如今有人住了,也顯得有些荒涼。
楚云梨跟在管事身后,一路往正房而去。
正房的門開著,還沒靠近就看得到屋中的男女。
男子在主位坐著,女子正滔滔不絕,男子端著一杯茶,一點不耐都無,含笑聽她說。
楚云梨對此并不意外,上輩子的今天,嚴月嬌吃了娘家送過來的酸菜之后,陳母也找大夫來給她把脈,當時她嘴上不說,心里對孩子的事其實挺著急的,得知自己有了身孕,歡喜之余也特別小心。婆婆不讓她過來,她就不來了,并不知道在院子里發生了何事。
也是后來才知道,陳見山會娶她,會那樣慎重的對待她,是把她當做了救命恩人。
而如今,陳見山找到了真正的救命恩人。
陳母率先走在前面“見山,都這么大半天了,你怎么還沒出門呢我記得你今天要見一位張老爺,商談運貨的事來著。”
“是,我這邊有事,已經派人去告訴爹,讓爹去見了。”陳見山站起身來,看見楚云梨時,面色復雜。
陳母沒注意到兒子神情不對,念叨道“你爹自己的事情都忙不完,你好歹也幫他做一點事,怎么還把這種小事兒讓他去辦呢”她瞄了一眼白雪梅,覺得這姑娘神情有點兒不對,好像憤憤的。也沒有多想,自顧自繼續道“不過,你今天沒出門,也可能是天意。方程我找了大夫給嬌嬌把脈,她有孩子了你要做爹了”
說到這里,她有些興奮。
人的悲喜并不相通,陳見山沒有歡喜,而是皺了皺眉。
陳母終于覺察到了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