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云傲雪一直是愧疚于心又不宣于口，今日這番也是被逼急了才袒露一二。
但是也足以撼動云傲雪。
“你也是嘴硬心軟的人，他都那么對你了，可你也沒有真為難他，大理寺的名頭我可是知道的，不亞于京畿衙門的殘酷，凡是進去的人，就算是有錚錚鐵骨也被打成軟腳蝦，你倒好在里面給他布置的和在王府里差不了多少。”
吃穿用度一應俱全，除了限制人生自由也和在外頭并無分別。
這樣的一個謀反叛國的罪人，竟然還能得到優待，如果不是顧蘭息執意要這么做，顧非池早就被大卸八塊了。
“冤冤相報何時了，燕帝欠下的債，他還不了，只能我代替他還，況且顧非池嘴上說的那么決絕，但是在關鍵時刻，他也沒有傷顧舒窈的命。”
顧舒窈是燕帝唯一的血脈，這些年燕帝網羅天下美女，環肥燕瘦日日侍寢也沒有生出個一男半女，子嗣凋敝眼看就要后繼無人了。
說到這個，倒是讓云傲雪想起另外一件事情，她有些不好意思張口，顧蘭息卻仿佛知道她要說什么一樣，“你我之前不必藏著掖著，有什么話但說無妨。”
云傲雪這才道，“前幾天沈風眠派人來說，在顧非池的府邸后院里挖到了云隱月的尸骨，奇怪的是她當時已懷有身孕，腹中胎兒還有月余就可生產，不知道為什么要下此毒手，他謀權篡位不就是為了皇權嗎，都說虎毒不食子，他……”
顧非池這個人，歹毒到極致，連自己的親血脈都不放過，卻又不傷害顧舒窈，這不是很矛盾嗎？
云傲雪想了好久也沒想明白其中的關竅。
今天顧蘭息剛好提起這一茬，她便想問個清楚。
卻發現這廂她剛問完，顧蘭息就一臉難色的看著自己，她也并不是刨根問底的人，挑了挑眉道，“你要是覺得為難不想說也沒關系，反正我看你對顧非池的態度也沒想讓他死，也可能是機密，我就不多問了。”
顧蘭息這回倒是很坦蕩，“我是在想怎么跟你說。”這下云傲雪心里全清楚了，敢情還真有事瞞著自己！
“云隱月嫁給顧非池之前，就已經有了身孕……”
這句話一出，直接把云傲雪嚇清醒了，“有了身孕？那豈不是……”豈不是給顧非池帶綠帽了？是了，之前云隱月是和柳家的那個表哥要好的，要不是她那一板磚把真正的云傲雪敲死了，云傲雪也不可能穿到這里來。
當時她可是撞破了兩人茍且的當事人，只不過萬萬沒想到兩人早已擦槍走火珠胎暗結了！
難怪顧非池娶了她以后別說回門了，就連省親當日都沒見云隱月。
“這些年顧非池收羅天下名貴藥材，一來是想用丹藥徹底掏空燕帝的身子，二來，也是要治一治他自己的頑疾。”
怎么越說越玄乎了？云傲雪有些聽不明白，“頑疾？顧非池有什么不治之癥嗎？”
顧蘭息搖搖頭，“也不是不治之癥，是他不能生育。”頓了頓又補充道，“不光是他，就連燕帝自己也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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