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應該送你嗎”云傲雪反問。
沈風眠半垂的眸光有暗芒閃過,再抬眼的時候又恢復了一臉清冷的模樣,他的眼神極其無辜,總能激起人心中的保護欲,只聽他道,“所以我才說請云姑娘幫在下一個小忙。”
云傲雪看著他那張無害的臉,心中突然涌起了一股無法言說的感覺,她的第六感在告訴自己,這個風眠公子,她應該離得遠一點。
別人對她唯恐避之不及,他竟然像個無事人一樣,
很可疑。
云傲雪的沉默就已經給了他答案。
他苦笑了兩下,“也罷,是我僭越了,抱歉。”他坐著木輪椅,前后撥弄了幾次后還是沒出來,經過剛才的混亂狀況,桌椅都七零八落的,一個正常人走動都費勁更遑論一個腿腳不便的了。
看著他處處受限的挪動,云傲雪動了側影之心。
她走過將礙事的桌椅挪開,雙手扶住輪椅的后托,一下就將他拉了出來,“反正我也要回城,順道送你一程罷。”
“多謝。”
回去的馬車上,云傲雪的眼神一直在沈風眠身上來回打轉。
他好像很累,臉色蒼白如紙,容貌清雋又冷,可是一睜眼又是另外一種感覺。
她知道這樣看人很不禮貌,不過沈風眠從上車起就
一直在閉目養神,她觀察倒也不用這么躲閃。
只是沒想到她正看得入神,沈風眠突然猝不及防的睜眼了。
云傲雪躲閃不及,兩人的視線就這么觸碰到了一起。
被人當場抓包,云傲雪有些尷尬,輕咳了幾聲視線轉向一邊,挑起簾子假裝看風景。
馬車騎行在平穩的官道上,速度有些快,車簾挑起冷風灌入,一旁的沈風眠捂嘴克制性的咳嗽了幾聲。
云傲雪趕緊將車簾放下來,“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身體不適。”
沈風眠又咳嗽了幾聲,“不關云姑娘的事,我這是老毛病,讓你見笑了。”
云傲雪是醫生,中醫講究望聞問切,她醫治的人多了,見得人多了,就算不把脈,光看人的表面也能看出一些端倪來。
沈風眠除了腿腳不便,遇風咳嗽這是體寒。
正因為這樣云傲雪才覺得奇怪,這個沈公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劉金山費這么大周折找他就是為了貪念他的男色
這好像又有點說不通。
因為代價太大了。
腦子里一團漿糊的云傲雪不想再想了,反正這和自己的關系不大,她只是順道送人回家而已。
既然人已經救了,她也算是大功告成,得趕緊回府才是,今天的動靜鬧這么大,保不齊云府已經有人得到了消息,本來云傲雪在這個家里就不受待見,要是再橫生事端又是一堆麻煩。
“云小姐今天是準備去弘法寺燒香禮佛的吧”或許是車里的氣氛太過壓抑,沈風眠主動挑起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