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上的鏤空花紋飛針走線,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云傲雪纖細的手指在衣裳上來回撫摸,“之前百花宴陛下要為還未娶妻的王爺們賜婚,放眼整個皇族之中,除了那些冊封的異姓王,有皇室血脈的王爺能有幾個丞相府有兩個未出閣的女兒,你覺得云家在想什么”
穗兒就算再傻,此時也明白了,她捂著嘴,字從指頭縫里一個個的擠出來,“小姐,難道,她們竟然想在陛下的壽宴上給您賜婚”
沒傻到家,還算有救。
“不然呢古話有云,半百不過壽,意思就是說人在半百之前沒必要過壽辰的,五十而知天命,陛下而
立之年才剛過,都還沒到知天命的時候,不在壽宴的時候弄點動靜,豈不是辜負了”
穗兒都要嚇壞了。
小姐也太敢說了吧
這話要是傳到陛下耳朵里,那可是殺頭之罪啊
“所以小姐就斷定,陛下其實是想借著壽宴,把京中尚未婚配的女子召集在一起,來個喜上加喜”
云傲雪無聲點頭。
其實她一早就在懷疑了。
云隱月那日在別苑被撞破奸情之后,貌似宋兆元也從未出現過,云隱月可是破了身子的人,她應該更著急才是。
這是云家不可外揚的家丑,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只怕到了陛下壽宴那天,云君年就會開口請求陛下賜婚了。
而她這個有煞星名頭在身的嫡女,恐怕會因為云君年急于掩蓋云隱月閨閣內的丑事將她推到風口浪尖上
。
她這個人,最煩別人替她拿主意,要是柳梵音還把主意打到她的頭上,那她一定會讓她知道后悔兩個字怎么寫
沈風眠也在尋找凰血草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顧非池的耳中。
此時外人眼中不學無術只知道花天酒地的閑散王爺,坐在書房內眉頭緊鎖,眉尾末端微挑,眸光晦暗的男人一改平日里的散漫,雙手交叉小拇指輕點著桌面,眼里的譏諷顯而易見。
哼了一聲道,“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顧行舟不敢輕易搭話。
他太了解王爺了,他笑的時候,其實并不代表著他開心,相反很有可能是怒火中燒的前兆。
顧非池長吁了一口氣,“那位號稱斷言無雙的大師,便是沈風眠的恩師,一個行蹤詭秘的和尚,一個混跡于青樓妓館的脂粉人,彎彎繞繞的,同時和云傲雪扯上關系,你不覺得很讓人奇怪嗎”
此時的顧行舟哪里還敢說話。
他發現王爺好像對這個叫沈風眠的人敵意非常大。
可是他現在什么也不敢說,什么也不敢問。
繞來繞去,別的不說,王爺對云傲雪的關注是不是太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