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府很大,七進七出的院子,從廊口進去后會有一條百米長的抄手游廊,別的地方草木枯黃,處處透出一股蕭瑟的氣息,可這里不一樣,花香陣陣,游廊上的絲絨花迎風盛放,花影綽越,聞著花香顧非池的心
情都好多了。
“云傲雪呢,怎么沒看見她”
顧非池單刀直入。
前面打著燈籠的仆從手卻抖了抖,笑容是從臉上擠出來的,“大、大小姐尚未起床”
他快要哭了。
王爺來云府,誰都不見,第一個要見的卻是大小姐,他是該領還是不該
“王爺,老爺在前院,要不您先去前院休息一會兒喝杯茶”
領路的小廝心里在想什么,顧非池一清二楚。
他也沒有借坡下驢,打了個哈欠后直接拒絕了,“這一路本王瞌睡的緊,喝了一路的茶醒神,現在打嗝都是茶味。”
可是閨閣后院哪里是說進就能進的,可他又沒有那個膽子攔著,小廝邁不動步子了。
正在躊蹴不前的時候,云隱月聽見前院的響動朝這邊走了過來。
她和云傲雪一樣,在繡樓梳妝的時候看到了顧非池
馬車的標識,所以便想火急火燎的趕過來確認,剛好來撞了個正著。
“參見九王爺。”這簡直是人剛瞌睡,就有人迫不及待的遞過來了一個枕頭,她正愁要橫插一腳沒門路,顧非池竟然送上門來了。
云隱月做足了嬌羞的姿態。
其實這時候她是非常羨慕云傲雪的,即便是被煞星的名頭壓著,可來找她的人依舊絡繹不絕,而且各頂各的出挑。
她本來就羨慕的緊,再一想到宋兆元那個肥頭大耳沒有半點主見的模樣,心中的不滿就如同扎了根的種子,已經破土而出。
她朝小廝使了個眼色,小廝如獲大赦,朝兩人行了個禮之后就火速離開了。
長影綽約的走廊上,只剩下了顧非池和云隱月兩個人。
“九王爺真是稀客,三更半夜的往云傲雪的閨房里闖,當真是風流不羈,王爺灑脫令我等佩服。”這話說的夾槍帶棒的不說,云隱月還有意無意的往顧非池
身邊靠攏。
還有不到兩個時辰,天就要亮了。
這晚云隱月幾乎一夜未睡,早早的催促著丫鬟為自己梳妝打扮,她剛才在這里堵住顧非池的時候,已經換上了今天去壽宴上要穿的服飾了。
蓮步款款的她,穿著一身云錦襖裙,裙身上是喜鵲登梅的銀絲線刺繡,錦紅色的大鑲滾衫群,三寸金蓮時隱時現,身姿纖細的她走起路來婷婷裊裊,一雙含水的杏眼波光粼粼的看著他,纖纖玉指故意輕挨著顧非池,似碰非碰。
顧非池多年混跡于花叢中,環肥燕瘦什么樣的女人沒見過,此時的云隱月就如同一只驕傲的花孔雀,迫不及待的在人面前展示自己漂亮的羽毛。
她的小心思,在顧非池眼里就如同跳梁小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