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要親眼見見,只得抹干眼淚站起來,一瘸一拐的走在前面,將那把銹跡斑斑的鎖打開。
茅草屋搖搖欲墜,門倒是安裝的很結實,厚重的吱呀聲響起,傅叔打開了一扇門,寒風襲來,空氣瞬間流通,云傲雪的鼻尖馬上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腥臭味。
腥臭中又帶著些腐味,令人聞之欲嘔。
饒是云傲雪早有準備,也差點被這味道熏得暈了過去。
云傲雪望著傅叔的背影若有所思,這房間里頭的氣味這么大,她剛一進門就覺得身上沾染了些臭味,而傅叔天天和小正呆在一處,剛才自己說話的時候連半分氣味都沒聞見,可見傅叔心思細膩。
如果不是這一次疫情鬧這么大,恐怕小正病重的事情依舊會被瞞的死死的。
一個老仆人為了不讓自己的家務事煩擾到主人,云傲雪再三詢問才不得已說出來,想來也是被逼到絕境了。
這個房間也不大,只夠兩三人站立的,墻角是一個不到人膝蓋的用黃土壘起來的土榻,傅叔的兒子就躺在榻上。
屋內冷火炊煙潮濕無比,小正躺著的席子上依稀還有水汽沁出,整張臉顏色蠟黃如金紙呼吸微弱,瘦骨嶙峋的,年紀看起來只有十二三歲左右。
應該是聽見動靜了,他的眼睛慢慢睜開,盯著云傲雪。
雙眼瞳孔渾濁,眼窩雙頰深陷,有氣無力。
“他這副樣子多久了”
要不是傅叔的體型還是正常的,云傲雪都要懷疑小正是不是遇到饑荒了。
“大小姐,小正前兩月開始,身體每況愈下,吃的一日比一日多,可是越來越消瘦,加上村子里的人相繼染上了瘟疫,小正就沒怎么出門,我們什么法子都試過了,卻還是不頂用,老奴只有這一個兒子,只有我們爺倆相依為命,如今,如今”
說到這里,傅叔再也說不下去了。
從進來開始,云傲雪就有一種感覺,這屋子實在是潮濕的厲害,人站久了都能感覺到身上沾染了一身潮氣,難道之前所有的大夫來看病之前都沒有提過嗎
云傲雪又往前走了一步,傅叔也很有眼力勁兒,怕大小姐嫌棄這地方臟亂,趕緊拿出一條方巾搭在小正的胳膊上。
一來是免得大小姐沾染上了不干凈的東西,二來男女有別,也要適當的避諱一下。
沒想到云傲雪卻搖頭拒絕了,干凈的右手直接搭在了小正的手腕上開始探脈,“這里不需要顧忌這么多禮節,我先給他把把脈。”
片刻后云傲雪收回了手指,面色也越來越凝重,從小正的脈象看,他脈象細如絲,臉如金紙,的確是一副死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