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不用楓隱提,他早就已經感受到了,可是知易行難,他越是刻意的逃避,心中某處的弦總會不經意的為云傲雪抖動。
根本就不受自己的控制。
這一次鬼使神差的和云傲雪前后腳來到落馬鎮就是證明。
現在隨便扯個理由又在這里住下,歸根結底還是因為放不下云傲雪,順著鵝卵石小路,顧蘭息自嘲的笑了一聲,“顧蘭息啊顧蘭息,你真的是瘋了。”
也不知道是在外面呆的太久了寒氣入體,還是因為身體內的寒毒本身就沒清理干凈,顧蘭息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冷,他加快了腳步朝房內走去。
剛走到門口,還沒來得及推開門,突然他的鼻尖聞到了一股若有似無的淡香。
這香味很是特別。
清甜中帶著些膩,又帶著些非常淺淡的腥味。
顧蘭息眸光一沉,眼里的暗色一點點的溢了出來,他并沒有再遲疑,雙手用力一推,門應聲而開。
屋里頭燭光大亮。
房間非常大
陳色完全是按照他的喜好擺的,金鼎爐里燒著他喜歡的雪梨香,桌上放著茶香裊繞的金駿眉,這一切本來很完美,可是在顧蘭息的臉上卻看不到一點喜色。
“滾出來”
不帶任何感情的呵斥聲,是戰神王爺顧蘭息一貫的
作風,他就那么站在這里,都如朗朗清風,讓人不敢逼視。
“王爺,求您收了奴家吧”
和這一聲哭腔同時而來的,是一陣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沖撞力,顧蘭息一個七尺男兒,被一個穿著輕透紗衣的女子從后面緊緊的箍抱著,她面前的兩坨肉還時不時的擠壓著他的后背。
自薦枕席這種事,要是郎情妾意還好,要是剃頭挑子一頭熱那就是三個字不要臉。
此時在顧蘭息身后軟言廝磨的人,如一個粘力十足的牛皮膏藥,緊緊的貼著他,吐氣如蘭。
顧蘭息這輩子最恨別人無緣無故的靠近,尤其是女人,她身上的香味讓他十分不舒服,也沒見顧蘭息是怎么出手的,轉瞬之間,只見他以退到了三米開外,而剛才還黏著他的女人此時十分狼狽的跌坐在地上。
直到那刺鼻的脂粉味再也消失不見,顧蘭息才吐出一口氣,眼神如高嶺之雪千年不曾融化的寒冰一般,冷若冰霜的看著坐在地上的女人,“你是誰”
能知曉他身份的人,整個落馬鎮找不到幾個,可是
面前的這個女人,被燭光半明半暗的影子擋著,他是覺得好像在哪里見過,可是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了。
本來以顧蘭息的武功,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把這個擅闖的女人扔出去,可是剛才她叫了自己一聲王爺,那就說明她是知曉自己身份來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