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跟父親說你并不想娶親,反而要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說出來,你知道這對于我意味著什么嗎”
顧蘭息做事從來都不會為了無關緊要的人著想,他一直以來信奉的真理就是這樣,樂意為難你的人也不見得是什么好人,所以別人在為難他的時候他一般只會想著怎么去處理這個麻煩,而不是瞻前顧后的去考慮后果。
他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只是很多時候勉強不來,他不娶她也是為了她好。
如今看來,自己這份僅存的好意,穆音音貌似并不領情。
也對,這世界上的很多人,就是喜歡幻想和妄想,也總算奢求自己不可能會得到的一切。
面對她近乎無理取鬧的質問,顧蘭息轉過身,語氣淡淡的,“本王不可能也不會娶你,你還是趁著年輕找個合適的人嫁了為好。”
已經知曉的結果再一次從自己在意的人嘴里說出來,那種挖心之痛只有自己才了解。
顧蘭息的當面拒絕正是壓垮她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幾乎是面目猙獰歇斯底里的怒吼,“合適的人你知不知道從天堂掉到地獄是什么樣的感覺你們給了我希望,又親手捏碎了這個希望你們都是自私自利的魔鬼”
她宛如變了一個人,眼中迸射出濃濃的恨意,此時的她和市井潑婦并沒有什么區別,嘴里發出嗬嗬的嗤笑“我知道你喜歡云傲雪。”
這么明目張膽的攤牌,可見已經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
顧蘭息眼簾微微一挑,握在袖籠里的手緊了緊,“所以,今天你拿云傲雪的安危來威脅我,和本王談條件”
“是。”
穆音音也回答的極為干脆。
顧蘭息嘴角微勾,竟然笑了。
穆音音被這個笑容驚得怔忪了一瞬。
熟悉顧蘭息的人如果此時看見他的笑容,一定會頭
皮發麻。
因為那不是笑,而是發怒前的征兆。
他嘴角勾起的瞬間,臉上是稍縱即逝的陰冷,垂下的眼瞼中全是鋒利如刀的薄涼。
瞳孔微縮,如野豹蓄勢待發。
還有一件事穆音音也不知道。
威脅過顧蘭息的人,都已經死了
夜晚燭光沉沉,如果穆音音仔細看,一定能夠看見顧蘭息黑亮如墨玉的瞳孔已經開始逐漸聚集了一團紅光,漸漸凝結成了一頭猛獸,在角落里咆哮著,隨時待命準備給不知好歹的人致命的一擊
此時的顧蘭息臉色看起來卻和平常沒什么兩樣,笑容甚至還更和藹了些,他靠近穆音音,身上淡淡的藥香味讓穆音音的骨頭都酥軟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