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我正好也餓了。”
不推辭,云傲雪坐在了顧非池的對面。
白粥是客棧老板親自上的,帶著幾碟顏色鮮艷的醬色下飯菜,紅白相間瞬間就讓人有了胃口,碗勺輕碰
,外頭的雨淅淅索索的下著還沒停,里頭兩人穿著暖和的吃著粥飯,竟有種難得的安寧。
“你覺不覺得這件事情很奇怪”
倏地顧非池開口,沒頭沒尾的嘟囔了一句。
云傲雪正低頭用筷子夾著醬菜放在勺子里攪拌,頭也沒抬,甚至還附和的嗯了一聲。
這一聲嗯,讓顧非池的眼睛里含水的瞳孔瞬間如遇寒成冰,再散成一片片的裂成無數個細小又咄咄逼人的冷光,“你知道我在說什么”
溫熱的白粥由喉入肚,經過胃腹流入四肢百骸,連帶著整個人都變得舒緩了起來。
她輕輕的吐了一口氣,吃完了她拿起白巾輕輕擦拭著嘴角,直面著顧非池的眸光,“這群人被抓的太容易,交代的也太隨便了。”
顧非池眸光黑如墨玉,已然濃的化不開了,“此話怎講”
這話問的果然就遭到了云傲雪的嗤笑,“你是真傻還是假傻,還看不出來嗎,這些人可是亡命之徒,在
外流竄的人,無論是身手還是應變能力,都遠超常人,就算顧行舟能以一當十,但抓的太順了,我也知道,這些人,是有人把他們送到了我們跟前。”
“送到了我們跟前。”這七個字猶如平地一聲雷,炸的這屋內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氣氛又陡然凝結,像是為了要應景一般,屋外沉沉的云層上轟隆一聲響,夸嚓銀勾乍現,像是要把天空劈成兩半。
“這些人比我們想象的更加狠戾百倍,又怎么可能讓我那幾個小小的柳葉刀唬住。”
顧非池的腦子已經轉不過來了,“那那個被嚇得尿了褲子的人”
“這個人,只是用來轉移我們視線的,是真的江洋大盜,不過演技挺逼真,把你我都騙過了。”
云傲雪字字清晰的將所有的事情都抽絲剝繭一般的攤在顧非池面前。
顧非池只覺得自己的嗓子干干的,猶如被人捏著喉嚨,發出幾聲嘶啞的聲音,“所以,昨天他交代一切都是靖遠侯指使的事情,都是栽贓陷害”
如果云傲雪點頭,證明他的猜測沒有問她,那緊接著就會有另外一個問題出現了,如果不是靖遠侯派人來滅口,那他們的仇家,就不止一路人。
到底是誰,想讓他們死
又到底是誰,能把時機掐算的這么好,一切安排的天衣無縫,將靖遠侯拖下水
外頭的雨越來越大了,敲門打窗似得就像是有人拿著桶一桶一桶的往下倒,嘩啦嘩啦的聲音沖刷著土路石板,像是要帶滌洗帶走所有的塵土。
“那些人呢”
顧非池吞咽了一口唾沫,往門口指了指,“還關在柴房里。”
“王爺,這些人放是不可能放的,不過這落馬鎮的府尹到現在都沒露過面,你覺得有些奇怪嗎,正好,給他個給朝廷立功的機會,把這幾個悍匪交給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