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抱住她
聽顧蘭息的意思,只要他不道歉,里頭扇柳梵音巴掌的聲音就不會停。
云隱月是指望不上了,她就會仗著母親的勢頭欺負云傲雪,一旦看見風向有變,便會如縮頭烏龜一般,龜縮著不出來,半分擔當都沒有。
外頭鬧哄哄的都成這樣了,她依舊一言不發。
云君年能坐到如今這個高位,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能屈能伸,亦如此時。
就算從未有過長輩跟晚輩道歉的先例,他為了柳梵音和云家,他也可以忍。
腆著一張老臉,云君年訕訕的走了過去,剛要開口,云傲雪卻先說話了,“我現在可以走了嗎云大人”
云君年一噎,知道剛才太沖動了,下意識點頭道,“當然,當然。”
沈風眠眼力見也不錯,趕緊走過來攙扶著她,一步一步往門口走去。
免了云君年給女兒道歉的難堪,顧蘭息也見好就收,朝里頭揮了揮手。
柳梵音也被放出來了,顧蘭息的手下行刑都有祖傳的手藝,柳梵音沒有被打得血刺呼啦的,嘴也沒怎么腫,只是任憑云君年問她什么,她幾番張嘴,說話都漏著風,看著顧蘭息的眼神已經變得瑟縮了。
看模樣沒有十天半個月是緩不過來的。
盛宴未歇,這只是一段小插曲,只要不提,沒人會沒眼力見的過來揭底,大家都當是打了個哈哈,就這么過去了。
里頭依舊歡聲笑語,推杯換盞就當什么都沒發生過一般,寒風瑟瑟的夜晚,云傲雪將所有的一切繁華虛妄都拋到了身后。
她知道此時有一道視線膠著在自己身上,可她無暇回頭,也回不了頭,她就算知道是誰也無濟于事了,就算再難,她也只能信步朝前走。
只是她的臉色越來越白,渾身都在無意識的抖動。
“你很冷嗎”沈風眠覺得她抖動的不正常。
云傲雪搖搖頭,卻半個字也說不出來,喉頭一緊,
竟噴出一口鮮血來,猩紅的血跡噴在下頜的雪白領子處,星星點點,猶如盛放的臘梅花。
“走,帶我走。”云傲雪的腳步都開始踉蹌了,她的手青筋暴露,緊緊的抓住沈風眠,都要把他抓疼了。
沈風眠雖然認識云傲雪的時間不長,卻知道這個女孩是個執拗的,她下決心的事情無人可改變,掏出手帕將她唇邊殘存的血跡擦干,攙扶著她繼續往前走。
兩人剛下了一個臺階,沈風眠卻停住不走了。
“怎么不走了”云傲雪感覺自己眼前霧茫茫的,喉頭腥甜發苦,只想快點走,離開這個鬼地方,意識模糊到她根本已經看不到眼前的路了,只憑著自己的意識覺得沈風眠應該是停了下來,便開口詢問。
可是沒有等到沈風眠的回答,云傲雪整個人身子陡然騰空,腰間被一只精瘦有力的臂膀緊緊抱住,她被人以公主抱抱在了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