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一行人回京,燕帝了卻了心頭事喜不自勝,風光大賞了許多人,除了云傲雪之外,燕帝給顧非池的獎賞也很多。
只可惜金銀財寶并沒有讓他開心多少,從領旨謝恩開始顧非池就是一副病怏怏的樣子,待下了朝,燕帝把顧非池單獨叫到了后殿問話。
“你和云家的那位嫡女怎么了”兄弟之間說話都是直來直去,就連燕帝都看出來了,顧非池的舌尖泛出一抹苦味,這事情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見他沒說話,燕帝自以為了解他,便接著說道,“你放心,那姑娘配你是綽綽有余,身份不夠朕會抬舉她,不會讓她受半分委屈。”
燕帝也覺得云傲雪著實不錯,小小年紀有膽有識,他也樂見其成。
顧非池的聲音干干的,臉色極為凄苦,從喉嚨里擠出了一句話,“皇兄,恐怕現在是臣弟配不上她了”
突兀的一句話讓燕帝神色一震,自己這個胞弟雖然不學無術,但是人模人樣的,長得也是招閨閣女子喜歡的,怎么今日聽他這番話,倒是在打退堂鼓了
是真的不想了,還是在裝模作樣的想從他這里獲取更多燕帝此時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非池啊,當初父皇為朕和你取名,也是有寓意的,臨淵羨魚,不如退而結網。朕的臨淵名諱便取自于此,父皇是要告誡朕,萬事開頭難,只要做了,也比不做要強,而你的名字更有遠瞻性,金陵豈非池中物,一遇風云便化龍。要知道,當初被給予厚望的可是你啊。”
燕帝今日這般和他追憶往事,又夸他小時候是如何聰明伶俐,顧非池一樣顯得興致缺缺,“皇兄,多年前的事情就莫要再提了,臣弟忘性大,小時候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常言道小時了了,大未必佳,臣弟的聰明才智早就被耗的精光,后半輩子只想倚仗皇兄,做個閑散王爺。”
燕帝一直繃著的臉聽到這番話后才算舒展了些,食指虛點著他,笑罵了幾句。
這看似平平無奇的對話,每一句都是試探,每一句都是刀光劍影。
燕帝繼位多年,膝下依然無子不說,也試過很多偏方,好生養的秀女也是源源不斷的送進宮,選秀大典由原來的三年一選變成一年一選,可是無論怎樣,那些妃子的肚子就是沒有動靜。
人丁凋敝后繼無人便會多疑多思,燕帝現在看著是年輕,可是皇親國戚也個個不弱,有些老臣甚至都開始叫嚷著要從宗族里過繼子嗣來繼承太子之位了。
還有一些人想的更周到,說既然沒有子承父業這一說,那不如就兄位傳于弟。
風言風語多了,懷疑的種子一旦埋在心里,便會生根發芽似的瘋長,饒是原本堅如磐石的心,那冒頭的懷疑也會破土而出,將人的心越糾越緊。
燕帝著急給顧非池說親的原因也在這里,有了牽絆的人,行事作風就會收斂很多,他看上云傲雪也是好事,云君年是文臣,在朝中就算拉幫結派也都是些只會口誅筆伐的文官,最多叨叨兩句,成不了什么大氣候。
他也到了該婚配的年紀了,要是再放任不管,朝中那些有權有勢的官宦之家朝他拋出橄欖枝,到時候再想制衡只怕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