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傲雪行事面面俱到,有理有據,行事作風和當年的羽喬越來越像,有好幾次他都以為羽喬回來了。陳年舊事被壓在心底,本以為百無禁忌了,可是沒想到
稍微一動就扯得劇痛無比,他強迫自己不再想以前,可越是這樣,本來快要淡忘的事情反而在心中越來越清楚。
繁雜諸事在他心中盤桓,導致云君年對云隱月也越來越沒耐心,見她多事,轉身不咸不淡的看了她一眼,“規矩都學的怎么樣了王府里可比不上我們云府散漫,到時候也沒人在你身邊提點你。”
云隱月一向恃寵而驕,但是在云君年面前她還是稍微有些收斂的,當下便斂眉順目的回答道,“勞煩父親掛心,一切甚好。”
她現在一門心思全在顧非池身上,如今細想方覺在落馬鎮的那一晚猶如美夢,那肥頭大耳蠢如豬的宋兆元怎么可能和九王爺比
一想到自己馬上就會成為王妃,日日呆在俏郎君身邊,云隱月的骨頭都要酥了。
“只是父親,王爺要何時才會娶女兒呢”云隱月本身就是個急性子,要不是柳梵音三番兩次耳提面命,只怕她會將自己要嫁給顧非池的事情鬧得滿城皆知
,尤其是在云傲雪面前,她如今被云傲雪壓得翻不了身,就指望靠這件事扳回一城了。
看著她一臉渴求的模樣,云君年壓了壓到嘴邊的話,語氣聽著舒緩了很多,“最近陛下忙著處理落馬鎮的后續事宜,九王爺剛剛回來,大家需要休整,下次大朝會的時候會提的。”
其實不光是云隱月心里著急,就連云君年自己的心里也在打鼓,他回家后才覺得太輕信顧非池的一面之詞了,萬一他睡過之后提起褲子不認賬呢
那時他心里也慌得不行,生怕被顧非池發現是一家人串通給他設的這個局,所以連一個信物都沒拿,說到底他信的不過是顧非池不會誑他而已,那萬一他出爾反爾呢
這后果可就嚴重的多了。
夜長夢多,隱月又是個急性子,他真是擔心云隱月會兜不住話,到時候激怒了顧非池來個死不認賬,那才是雞飛蛋打徒增笑料。
想著想著云君年突然福至心靈,覺得自己不能坐以
待斃,等到顧非池開口的話還不一定要等到何時,倒不如先發制人,趁著人多的時候在朝會上提及,這樣一來事情才能萬無一失。
他像是在寬慰云傲雪,也像是在寬慰自己,“放心,為父自有分寸,定讓你如愿嫁入王府。”
云傲雪的繡樓和其他高門貴女的閨閣都不一樣,里面別說女紅針線了,就連一塊繡布都找不到,她的房間里有種若有似無的藥香,聞著讓人神清氣爽,很是解乏。
“你放這些,你那個主母不斥責嗎很早以前本公主就聽說了,她兇得很”顧舒窈問的很輕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