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胎
云隱月臉頰充血,脖頸處青白一片,疼的只翻白眼,她雙手緊緊抓住顧非池的胳膊,想扯開他的鉗制。
“你、你去叫啊叫來看看、看最終丟人的是誰呵呵”大概是終于知道顧非池要對自己下死手了,云隱月便無所畏懼,大有魚死網破的架勢。
命都快沒了,她還笑得出來。
果然和命相比,所有的骯臟事都不值得一提,她竟就這樣承認了,不僅承認,還不怕死的奚落顧非池,反正兩人已經拜過堂了,她是三媒六聘被娶進來的王妃,就算是死,也會葬進顧家祖墳,她沒在怕的
顧非池見她承認,臉上竟看不出一點喜怒,手陡然一松,被半提起的云隱月沒了支撐點,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高手過招,招招致命,她知道剛才自己要是委屈求饒的話說不定真的死了,顧非池眼里迸發出的殺意不會騙人,她有錯在先,可也只有將兩人綁在一根繩子上才有活下的可能。
顧非池可以糟踐她,卻不能不顧忌她身后的云家,云君年到底還是當朝首輔,赫赫有名的左相,要是和云家鬧掰,實在是弊大于利。
選擇權一下子就落在了顧非池的手里,他或許也是想到了這點,所以才收手。
只是他什么都沒說,轉身大力的拉開門,走了出去。
至于他要去做什么,云隱月非常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問了也白問,便索性不問了。
桌上的合巹酒涼透如薄冰,云隱月慢慢的站起來,將杯中酒緩緩的灑在地上,她有孕本身就不宜飲酒,這下倒好,是真不用喝了。
酒香還未完全飄散干凈,喜房內又再次闖入兩個膘肥身健女侍,兩人一前一后,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湯藥。
“你們是誰滾出去”云隱月不傻,這兩個婦人面露兇悍,一看就是后院好幫手,今日這般氣勢洶洶而來,來著不善。
只可惜她這般色厲內荏,這兩人的主人另有其人,自然也不會把云隱月一個新婦放在眼里。
“云姑娘,今日是王爺的大喜之日,自然也不會讓臟東西污了他的眼,這碗落子湯,您就喝了吧。”云隱月都已經嫁過來了,她們還不改稱呼,明目張膽的怠慢。
湯碗輕煙裊繞,猩紅發黑堪比血色,一股子藥腥味直直鉆入鼻尖,令人聞之欲嘔。
云隱月這次終于慌了。
她沒想到顧非池竟然會來這一手。
顧非池長年累月在煙花柳巷勾欄院里風流快活,里頭那些對付姑娘有孕的路數也是門清,一碗避子藥就能斷了大部分女子的退路。
他弄些落胎藥實在是輕而易舉。
“云姑娘,早喝早完事,這是九王府,不是云府,您叫喊都沒用,識相的,就一口喝掉,不然,就別怪咱們兩人手重了。”
這是顯而易見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