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非池聽見侍衛的通報后臉都綠了。
只不過當時礙于云傲雪在場,恰好他自己又把云傲雪不是外人這個話放出去了,他一肚子火沒地方發,等借口有事回到書房后,頭一個挨收拾的就是剛才那個沒眼力見的侍衛。
顧非池最近脾氣暴戾,喜怒無常,上一秒和風霽月下一秒就能風雨交加,那匯報情況的侍衛離他很近,亦步亦趨的,所以當顧非池轉過身給他一腳的時候,侍衛壓根就沒有任何反應的余地。
胸口硬生生的挨了他一腳。
那一瞬間侍衛覺得胸口氣血翻涌,喉頭腥甜,他壓不住,噗的一聲,噴出一口血。
“沒用的東西,白白跟著本王這么久,今日只是小懲大誡,再這么不分青紅皂白,本王扔你去填花肥”
侍衛知道顧非池向來說得出做得到,連唇邊的血跡都顧不得擦,捂著胸口退出去了。
一連兩日,無論云傲雪在小廚房熬什么粥,顧非池都腆著個臉要一碗,有時候一碗不夠還得多加一碗,像是餓死鬼投胎,碗底都舔的干干凈凈。
但是無論顧非池怎么示好,云傲雪始終不動如山,連一個眼神都不肯給他,吃完自己的那一份,也不管他,放下碗筷就走。
她這點小脾氣在顧非池眼里倒是越發覺得她可愛了些,他就是喜歡云傲雪這種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感覺。
別的女人見到他不是諂媚就是恭維,唯獨云傲雪,無論他怎么示好,她都不為所動,她越是這樣,就越能激起他的好勝心。
如貓逗老鼠,樂此不疲。
嫁娶之日是顧非池親自選的,十里紅妝鋪滿了京中主要干道,一路張燈結彩繁花似錦,媒婆侍從們在寅時三刻都來了,云傲雪被人叫起床的時候眉頭緊蹙,宛如木頭人一般被那些人擺弄。
她懷孕的日子越長,身體就愈發慵懶懈怠,腹中的寶寶倒是很給力,不鬧,但她就是嗜睡,怎么也睡不夠。
“王妃娘娘,今日可是您的大喜之日,開心點。”媒婆拿夠了銀錢,又著急想拍顧非池的馬屁,特別話多的要求云傲雪擺出一副喜慶臉。
“你想開心你嫁啊。”云傲雪開口就噎住了她,媒婆還有話沒說完,被她這么一懟,笑得滿是褶子的臉呈現出一種尷尬又扭曲的狀態。
辦喜事大都講個吉利,這位倒好,紅包不給就算了,說話還一點情面都不留。
“娘娘,您看您這是說得什么話,奴婢人老珠黃哪里敢肖想九王爺垂青”
她誰都不能得罪,就算被人打臉,也只能笑臉相迎,不能翻臉。
但是云傲雪卻一點臺階都不肯下,硬生生的懟她,“哦,你是說顧非池以貌取人”
蒼天啊,她哪里是這個意思,她不過是想拍一拍這位新王妃的馬屁,沒想到出師不利,拍到了馬蹄子上了。
“娘娘可是折煞奴婢了,您傾國傾城的容貌,任憑是誰見了都要掉魂,王爺一表人才和您是天上一雙”
無論她說什么,云傲雪回應的只有冷笑,漸漸的,媒婆聲音越來越小,“您先梳洗著,奴婢去看看喜轎到了沒,可別誤了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