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兩人交心的時刻轉瞬即逝,媒婆在外頭生完悶氣之后又去而復返。
不為別的,她只是想通了,給她銀子的是九王爺,只要把九王爺忽悠好了,銀子還怕沒有嗎至于這位心高氣傲的王妃,也就是成親的時候逞一逞能罷了。
等到新婚期一過,她這副眼高于頂的模樣怎么可能讓恩愛長久
罷了,這些為人處世的道理,她見過大風大浪的媒婆子沒拿到好處是不可能白白教給別人的。
“娘娘,吉時已到,咱們可以上轎啦。”媒婆的聲音聽著低聲下氣的,但是身子可是半分也沒有彎下來。
那頤指氣使的模樣,只差把老娘不服這四個字擺在明面上了。
穗兒是從小就開始侍奉人的,自然也知道這規矩,她氣不過就想開口責罰,“你”
只可惜剛說了一個字就被云傲雪輕輕扯著她的裙擺止住了,“那還請您帶路。”
小姐的意思穗兒當然明白,此時媒婆還這樣,無非是仗著外面有人,那些迎親的人都已經到了,吹吹打打的吵的人太陽穴突突的跳。
都到這一步了,反抗也只是拖延時間,并不能改變結果。
她只能咬牙忍下,狠狠的瞪了那媒婆一眼,媒婆視而不見,想越過她去攙扶云傲雪,也被穗兒的胳膊肘拐開,“您在前面帶路即可,婢子是娘娘的陪嫁丫鬟,由我攙扶。”
媒婆撲了個空,也聽過這小丫鬟之前大戰長舌婦的英勇事跡,也是個不好惹的,就算生氣也只好作罷,訕訕的退到一邊,扭著大胯猶如大鵝走步一般往前挪了幾步。
“小姐,這個婆娘都欺負到咱頭上來了,您怎么又叫我忍”穗兒雙手緊緊扶著云傲雪,小心翼翼的托著她的手肘往前走,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問她。
“沒什么,氣撒夠了。”她還沒有見到顧非池,也不敢保證這幾日零星下的麻藥到底有沒有起效,要是鬧得太過,反而還會引起他的警覺。
但是這么不痛不癢的拿媒婆撒個氣,這事情也會很快就傳到他的耳中,他反而還會覺得這很正常,畢竟自己可不是心甘情愿嫁給他的,鬧一鬧也很正常。
要是她安靜如雞,說不定顧非池還會想更多,他那個人疑心病太重。
云傲雪抬眼看向前方,院子里沒有什么人,但是幾十米開外的門口,可是烏央烏央擠滿了人。
她身穿大紅色喜服,上面金線牡丹花團錦簇,被光線一照纖細的她整個人仿佛是被那些富貴花簇擁著的仙子。
顧非池就這么靜靜的看著她。
原來真的有人會把看起來這么艷麗的顏色穿得如此富貴雍容,他也在腦海里想過她穿上鳳袍會美成什么樣。
但是眼見為實,遠遠沒有親眼所見來的那么震撼人心。
他早就存了奪位之心,今日迎親的蟒袍就已經改繡成了蛟龍圖案。
蛇大成蟒,蟒大成蛟,蛟大成龍,他離帝位就差那么一點點,但是也無關緊要了,那皇位遲早是他的,等登基大典再讓傲雪穿鳳袍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