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穗兒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了。
云傲雪的身子月份大了,雖然腹中胎兒乖巧,但是孕婦嗜睡,她每天要睡夠八個時辰,穗兒和云傲雪偏安在這鬧中取靜的院子里,一天到晚也是無所事事,兩人相依為命倒也沒有那么多世家大族的規矩。
穗兒每晚守夜,都是一覺睡到日上三竿,今天被吵的起床氣都來了,她沒好氣的開門,眼睛沒睜開就嚷嚷,“誰啊再這樣敲我放狗咬了”
“吱呀”一聲,門打開后穗兒一睜眼,發現門口歪歪扭扭的躺著一個人,她剛要抬腳踢,余光掃過那人的衣衫,心中一驚趕緊把腳抽了回來。
躺在門口的不是別人,竟然是鎮南王顧蘭息。
和平日里豐神俊朗的模樣不同,此時的王爺奄奄一息的,他腹部還有血水滲出,顧蘭息面色蒼白,穗兒嚇得把之前云傲雪耳提面命的告誡都拋到了腦后,手忙腳亂的把顧蘭息連拉帶拽的拖進了屋內。“小姐、救命啊”穗兒扯著嗓子跟喊冤似得,嚇得云傲雪一個激靈,三步并作兩步的往前廳趕來。
她太了解顧蘭息了,甚至不需要看臉,都不需要他做什么動作,只需要一眼,她就知道那是他。
穗兒活蹦亂跳的,那剛才的那聲救命,就是說顧蘭息了。
穗兒雙手沾血,“小姐,王爺剛才就倒在門口,他是不是被仇家暗算了啊”
一開始云傲雪也和穗兒的想法一樣,但是后來她發現好像不是那么回事,首先顧蘭息只穿了一件中衣,頭發散亂披著,也怪不得穗兒先前還差點認錯。
其次是他這身上的上,云傲雪扒開衣服看了看,還有上藥的痕跡,但是他整個人處于一種暈闕狀態,身上除了這個傷也沒有其他任何傷口,衣服也是嶄新的,不像是被人暗算,倒像是剛從床上抓起來的一樣。
“你開門的時候除了他,可還有見到誰了”云傲雪住的地方沒幾個人知曉,估摸著顧蘭息的情況,她不用想就知道這出自誰的手筆。
理所當然的穗兒搖頭,“我開門的時候就只看見王爺了,小姐,我一著急就忘記您之前提醒過我的事情了”
她說的是不許顧蘭息進門的規定,現在認錯貌似也有些晚了。
云傲雪當然知道他為燕帝擋下的那一刀,但是她太自以為是了,以為顧非池的目標是燕帝,下死手是有的,但是顧蘭息有武功加身,加上本就有所防范應該問題不大。
今日一見他這傷情,貌似很嚴重。
他腹部的傷口已然有化膿的趨勢,當下云傲雪氣不打一處來,這太醫院是怎么回事,顧蘭息本身就有寒毒,止血竟然用元參這種烈性之藥,冰火不容,傷口不止血,傷及肺腑可就難辦了。
“穗兒,把院子里的那株三七挖了,然后磨成粉再用兩碗水熬了端過來。”云傲雪用熱水沾上手帕,先把顧蘭息傷口上的藥粉擦干凈,忙里偷閑吩咐著穗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