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個飽嗝,估摸著時間也查不多了,重新將蓋頭搭好,將袖中的匕首放好。
心中疑惑,電視劇里,新娘成親當日,為了能穿上華麗而復雜的嫁衣,為了將自己最瘦最美的一面展示給新郎看,都選擇不吃任何東西。
故而,新房里根本不可能放如此多的美食小吃,難道蜀南國的風俗不一樣
正在這時,蘇流年聽見門外有動靜,立刻調整身姿端坐好。門被推開,聽見來人的腳步聲,極為輕盈,甚至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今日成親路上,聲音吵雜,再加上自己一門心思準備刺殺和易容的事,心思根本沒有放在蜀南國太子身上。而此刻,房中安靜,就彼此倆人,蘇流年才聽出他的腳步聲略微有些熟悉。
再加上他的手,也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隨著他的腳步聲漸漸逼近,蘇流年愈發緊張,來不及思考其他事,默默將手伸進了袖中,靜靜握住小九兒給她的匕首。
他駐足在她面前,蘇流年垂眸通過蓋頭邊緣縫隙,隱約看見他穿著大紅色繡祥云紋皮靴,金線勾勒,做工極為精致,一看就價值不菲。
他拿起旁邊柜子上早就準備好的金色秤桿,棱角分明的細指撫摸著金燦燦的秤桿,若不細看,一定看不出,他細長的手指略微有些顫抖。
他將秤桿挑起蘇流年的紅色蓋頭,緩緩提起,看到了她紅色嫁衣上鑲滿珍珠的領口,看到她完美無瑕的下頜線,以及不那么紅的唇和嘴角殘留的糕點碎渣。
豐潤的唇本如彎刀,此刻卻淺淺上揚,笑若春風,似將冬雪消融。本應凌冽如冰山的寒眸如暖風拂過,蕩起粼粼漣漪,滿是寵溺。
蘇流年紅袖中的右手,緊緊握住匕首柄,一時緊張得忘記了呼吸,蟄伏而待,伺機而動。
蓋頭已經被挑起,露出了鼻子,下一秒,就是眼睛。
她暗下決心,只要蓋頭接過眼睛,她便趁其不備,拔刀而刺,盯準他的心臟位置,一擊致命。
夜皓塵看清她的鼻子,眉頭微微一皺,蓋頭下的半張臉,全然陌生。可她明明也沒有心跳聲,她的手依舊如此柔軟而熟悉。
蓋頭接過眼睛。
蘇流年動作敏捷,拔刀起身刺向太子心臟位置,動作一氣呵成,像是在心中默練過千百遍,以至于她根本沒有看清他的臉。
就在匕首即將插入夜皓塵心臟的前一秒,蘇流年的手腕被一只強有力的手緊緊握住。
“怎么又要用同一把匕首,再捅你夫君一刀”雖是質問,卻充滿戲謔和調侃,更多的是久別重逢的欣喜。
蘇流年的目光順著抓住自己手腕的手看去,直到聽到他的聲音,猛然抬眸。
轟
驚如雷劈。
“夜皓塵”她瞪大雙眼,調整自己像是被雷劈過的表情。
他白皙如玉的臉變得更為俊美,略微消瘦,但卻神采奕奕,綻放萬丈光芒。凌冽的寒眸化為秋波粼粼,眉眼微燁,豐潤的唇饒有興致的上揚。
下頜的線條更為優美骨感,清風霽月般的玉頸,以及紅衣領口上方,上下滑動的喉結,對于任何女人來說,都是致命的誘惑。
穿紅衣的夜皓塵,冷峻中增添了幾分妖冶,驚艷了世人,也驚艷了正要行刺的蘇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