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里,蘇流年總是有事沒事往國師府跑,對夜冰山不停的獻殷勤,端茶送水、挑燈磨墨,“體貼”入微。
“噗”一聲,窗戶被夾雪的寒風猛然吹開,此刻夜皓塵正在窗邊看書,冷風撩起他披落在肩上的青絲,并且沾染上點點雪花。
窗邊的油燈同時也被吹滅,夜皓塵濃如蝶翼的睫毛微微一顫,剛想開口。
“我來,我來。”蘇流年本趴在暖爐旁打盹兒,見窗開了,立馬跳起來,小跑著過去關窗。
隨后掏出身上的火折子,輕輕一吹,火燃,點亮油燈。
咧嘴假笑,“您繼續。”
蘇流年一刻也不閑著,俯下身子摸窗邊茶幾之上的茶杯,“有些涼了,我去換一杯。”
“不必了。”夜皓塵豐潤的唇,將目光從書上,移到蘇流年的臉上,“你剛換的。”
“剛換的”蘇流年剛才打盹兒,以為自己迷糊了許久。
“你有什么事”關于色女最近的無事獻殷勤,夜皓塵心里瘆得慌,總感覺色女這一次憋著大招。
“事”蘇流年假裝淡然,“沒事兒啊我能有什么事兒”
“真的沒事”夜皓塵抬眸,盯著色女,再問一遍。
“真,真的沒事。”就是想趁你不注意,揩油什么的,漲漲幸運數值而已。
“天色已晚,我命人送你回府。”夜皓塵淡淡吩咐道。
“天色,確實有些晚,況且這么冷,恐怕不便回府。以前也住過國師府,不如今夜就留在國師府吧”蘇流年乞求的眼神。
“也可。”于是放下書,“你也乏了,讓蘇娘帶你去謫仙樓休息。”
“嗯。”蘇流年是有預謀的。
第二日清晨。
星卒同往常一樣,正在為夜皓塵束發。蘇流年一早起床,去了廚房,端來蘇娘剛熬好的清粥。
剛進屋子,便放下手中去廚房端來的清粥,自告奮勇道“我來吧,我會束發。”
星卒目光掃過自家大人臉上,大人神色淡然,并未開口拒絕,便放下手中的木梳,很自覺地退出房門。
畢竟,這本該是未來國師夫人的事。其實,讓星卒一個大男人為國師大人束發,也怪難為他的了,畢竟,大人他不要女人碰他。
蘇流年來到夜皓塵身后,白蔥般的細指拾起精美的木梳,左手嵌入夜皓塵綢緞般的青絲之中,柔順絲滑。
木梳車齒尖沒入青絲,緩緩梳至發尾。柔柔細指撩起夜皓塵耳邊的青絲,趁機“無意”地擦過他的耳垂,甚是不小心的觸碰到他修長的脖子,那手感,比摸上好的綢緞還絲滑細膩。
若不是見識過夜皓塵身上的傷疤,一定以為他是嬌生慣養,溫潤如玉一般的書生。
不愧是男主,就算經歷了刀林劍雨、血腥廝殺,除卻那雙陰狠凌冽的眸子,絲毫看不出他身上的戾氣,他依舊可以驚艷才絕,讓人移不開眼。
忽然明白,他為何默許了三水偷偷畫了他的畫像,拿出去賣錢,還自詡是國師的自畫像。
若他不戴面具,估計不管世人如何傳他心狠手辣,游戲里那些無知且花癡特質的少女千金們,一定會對他趨之若鶩,誓死追隨。
到時候別說替陛下斬奸佞,穩定朝局,成天擋爛桃花都夠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