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走出陽才真人的房間,我心里空落落的,渾身沒有一點精神。
回到房間里,小師弟睡得正酣,我來到窗前坐了下來。
窗外是衡州城熱鬧的街道。
已近傍晚,街道上人很多,往來買賣,絡繹不絕。
一時間,我有些恍惚。
自攻打兩狼山至今已經快一個半月了,一個半月的時間,在我心里放佛過去幾年一樣。回想殺掉第一個魔教弟子時我的手還顫抖得不得了,現在如果再讓我去殺人,我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師娘說得對,做什么事,只要習慣就好。殺人,也是一樣。
現在我卻不這么想了。我可以殺人,也有能力去殺人,但是我根本不能習慣,甚至越來越反感。或許我根本不該練劍,也不該踏入江湖,只適合跟下面的普通人一樣,做一個普通的百姓。然而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了,自從我砍掉第一個魔教弟子的腦袋時,我就知道了。
想到這里,我不由得從懷里取出開天卷,暗黃的皮卷背后正寫著那兩句話氣者存于萬物之間,萬物皆有陰陽兩道。不可殺生,不可亂性。
也許,寫這兩句話的人也厭倦了殺戮的日子吧。
這時,我心里一動,陽才真人與那擎天石李巖交手時曾經提到過“內功心法”四個字。
這內功心法到底是什么武功,竟能讓擎天石有那樣的力氣師傅曾說天下武功為堅為快方能不破,練武之人只需招式精通,體格健壯,并沒有跟我們說過什么內功心法之類的武功。
這開天也是一部內功心法,但是上面講述的與師傅講的完全不同。開天卷要求修煉者必須要先學會吐納,氣入體內時還需以意念引之,循著那七個小人身上的經絡路線,將氣引向身體各個部位。我似乎記得,開天卷上有一副小人圖畫,小人頭頂也有勾畫線條,照卷上所說,難不成這氣還能跑到頭頂去不成不說能不能將吸入的氣引到頭頂,即使是引到了頭頂又有什么用,還是說這所謂的氣是其他類似于大補丸之類的補品,被人吸收后可以強身健體
我實在想不通。
這時,七師弟在門外叫道“六師兄,師娘說讓我們去街上買點物資,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
我打開門,看到七師弟一臉的興奮,對我說道“六師兄,師傅師娘決定在衡州城多住幾日,大師兄現在要出去買點東西,問你要不要同行”
我笑道“行,我跟你們一起去。”
出去走走吧,或許心情能好一些。
與我們一起的還有水澤幾個巨鷹門的弟子,這是趙川書特地吩咐的,要水澤一定要好好招待我們。
走在大街上,我才體會到衡州城的繁華熱鬧。街上的人很多,服裝各異,有本地人,也有嘴里說著土語的外地人,甚至我還看到幾個穿著奇怪服裝的異域人。街邊擺賣的物件也是形形色色,五花八門。
大師兄買了很多藥材和補品,等回去給受傷的弟子服用,所需的錢財都是由水澤出的,不是說水澤很慷慨,而這也是趙川書安排的。
我抱著一袋草藥,跟在大師兄后面,與街上大部分的人一樣,悠閑地逛著。
水澤指著前方一座二層樓房,對大師兄笑道“張師兄,那里可是個好地方呀。”
我舉目望去,只見那樓上掛了一塊匾,上面寫著春風樓。
我不禁撇了撇嘴。
大師兄哈哈一笑,道“早就聽說過衡州城里有個春風樓,這次來到衡州城一定要進去看看的。”
他話說完,突然轉頭朝我和七師弟眨了眨眼。七師弟沒說什么,只是嘿嘿一笑,接著與大師兄一樣看了看我,像是在征求我的意見。
我不由苦笑,道“要去你們去,我不去。”這種場所,我一向不感興趣,甚至心里厭惡。
大師兄他們進了春風樓,我則在衡州城街上瞎逛,等他們出來。
就在我信步街頭、走馬觀花之時,突然有個人攔住了我的去路,嘴里說道“少俠請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