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道“受人錢財,保人免災罷了,這是我們鏢局分內的事情,理應如此。”
吳城邦道“顧鏢頭不必如此客套,你我做生意又不是一次兩次了,比起那些自稱武藝精湛、可保人財街頭叫賣之人,我更相信你們的鏢局的。”
我道“我們鏢局只不過是不入流的行業,吳老板言重了。”
吳城邦笑道“雖不被朝廷承認,不過你們鏢局確實為我們做了不少好事的。來,顧鏢頭,我敬你一杯。”
其實說起來,鏢局這種行業并非是正統的行業,大宋朝廷中有專門的押送行伍,專門負責押送朝廷貢品,鏢局只不過是押送行業的仿效行業而已。在朝廷內部,鏢局這種行業被視為“野雞行伍”,朝廷并不承認鏢局這種行業的存在。不過,朝廷雖然不承認鏢局行業的存在,可是鏢局卻備受民間商賈的喜愛,是以朝廷也不曾管束。
我與吳城邦同飲一杯,只覺八仙酒入喉辛辣,酒勁兒十足。
吳城邦砸了咂嘴,道“顧鏢頭,我聽聞你們回來的路上遇到了怪事,到底是什么怪事”
我不由苦笑,流言傳的當真是快。昨晚我們剛剛回到鏢局,吳城邦這邊就已經知曉了。不過想來也很正常,吳城邦賭坊里人多口雜,消息自然很靈通。
周伯為我斟滿了酒,我道“那是在牛角山,當時我們剛行到牛角山下”
我不緊不慢的將遇到陶清風的事情講了出來,我的口才不怎么好,不過說的也頗為詳細。可能吳城邦在賭坊里早已知曉我們所遇的怪事,不過在聽到我親口道來時,他還是聽得一怔一怔的。
等我將事情講完,吳城邦臉上露出震驚之色。半晌,吳城邦嘆道“西域邪術當真是可怕,顧鏢頭能全身而退,實在令人佩服。”
這時,吳城邦身后左邊一名精瘦漢子笑道“老爺,您忘了,那城東的齊大腳便懂些西域之術么”
吳城邦道“他哪里懂的西域之術,只不過是個嗜賭如命的賤民罷了。”
我一怔,道“齊大腳是何人”
吳城邦笑了笑,道“齊大腳是州衙尸房里的人,經常來我賭坊里賭錢,他常稱自己會西域之術,在我賭坊里經常耍一些奇怪的花招。不過他所謂的西域之術只不過是騙人的空話,所施展的奇術沒有一次能替他贏得了錢的,反而欠了我一大筆債,實則是一個瘋子。”
我笑道“若是他會西域之術,那尸房里死人豈不是都要死而復生了”
吳城邦哈哈一笑,道“不提這些死人活人的事情了,來,顧兄弟,我們喝酒,吃肉。”
與吳城邦喝酒不是一次兩次了,我也不跟他客氣,一邊喝著酒,一邊大口吃著肉。
其實這種小日子過得倒也很安逸,若是走鏢時沒有遇到些個山賊土匪之類麻煩,鏢局里的生活倒也讓我覺得很愜意。
我與吳城邦喝酒正酣,忽的門外響起急促的敲門聲,一個聲音道“鏢頭,你在里面么”
我放下酒杯轉頭望去,周伯已經將門打開,只見朱奎匆匆跑了進來,朝我抱了抱拳,道“鏢頭,大事不好了,你快回去看看吧”
我一驚,道“何事令你慌慌張張的慢慢道來。”
朱奎喘著粗氣,道“史鏢師被人殺死了。”
“什么”
我猛地站起身,與周伯同時驚呼一聲,道“被誰殺死的”
朱奎道“我也不知道,百里鏢師和黃大人都已在鏢局了,特命小人前來喚鏢頭。”
我朝吳城邦抱了抱拳,道“吳老板,我們的酒席改日再喝,告辭。”
說完,我也不等吳城邦回話,帶著周伯和朱奎便沖出了清風閣。出了八仙樓,急匆匆的向鏢局趕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