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我心里有很多話想要說,可是話到嘴邊時我竟又不知道該怎么說,黃捕頭看上去很健朗,哪里有半點的不對勁
黃捕頭面沉似水,道“顧天,你我相識已有一年,你我的關系也素來交好,可是顧鏢頭不能因為我們之間的情誼,而做出翻越州衙這樣的事情。翻越州衙圍墻可是大罪,你不會不知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黃捕頭直接喚我名字,那就是說他現在不跟我講情面了
拋開公事不說,以我和他的交情,即使我翻越州衙圍墻,他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況且我還沒有翻過墻去。
我皺了皺眉,道“黃捕頭這是何意,難道你想拿我們問罪不成”
黃捕頭忽然笑了笑,露出與尋常一樣的笑容,道“顧兄弟哪里話,我怎么可能做出那樣的事情。只是顧兄弟大晚上來找我,不知道是為了何事”
我有些怔怔,他兩句話前后的反差太大,說第一句話時他似乎很生氣,一副要拿我問罪的樣子,可轉眼間,第二句卻又說的如此親和。
與黃捕頭接觸的時間長了,我也知道了些官場上的一些暗語,黃捕頭說話喜歡說一半留一半,我也習以為常,只道是官場上的規矩罷了。可他這兩句話說的讓我有些摸不清頭腦,不知道他到底是何意思。
我頓了頓,奇怪道“黃捕頭,州衙里可曾出現了怪蟲”
黃捕頭笑道“顧兄弟真會開玩笑,州衙里怎么會出現怪蟲,那怪蟲不是被你我殺掉了么”
我朝州衙里望了望,里面的動靜似乎小了下來,那尖銳的蟲叫聲并沒有再響起,我道“可是方才我等幾人分明聽到州衙里傳來那怪蟲的叫聲,這又是為何”
黃捕頭哈哈一笑,道“顧兄弟多慮了,值崗的兄弟日夜辛苦,捉了頭山豬與他們吃罷了,方才那山豬突然掙脫了繩索,在州衙里一陣四竄,剛剛被我們擒住。顧兄弟只怕是被那怪蟲驚了心神,才會誤把山豬當做怪蟲了吧”
史鏢師變成怪蟲時發出的聲音的確與家鼠的聲音很像,只不過比家鼠發出的聲音更響亮,此時他這么一說,我又仔細回想了下剛剛州衙里傳來的尖銳叫聲,卻隱隱感覺倒真的與山豬的叫聲有些相似。
我有些語塞,不禁再次呆了呆。
黃捕頭見我沒有說話,笑著又道“顧兄弟若無其他的事情就請回吧。”
對于黃捕頭的話,我還是深信不疑的。雖然我心里疑云重重,可黃捕頭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他又相安無事,我也沒有理由再一探究竟了。
盡管我心里仍不甘心,但還是朝他抱了抱拳,道“那我們就不打擾了,告辭。”
黃捕頭同樣抱了抱拳,笑道“告辭。”
黃捕頭說完便轉身走進州衙里,州衙的大門再度被關上,原先州衙門口那兩名兵卒已經不在值崗,而是換了另外兩名面無表情的兵卒。
我原本以為黃捕頭會變成一頭怪蟲,沒想到事情并不是我想的那樣,黃捕頭不僅沒有變成怪蟲,就連身上的皮膚也沒有變成綠色。難道我們六個人當中,只有我一個人出現了異狀還是說我出現這種異狀是因為體內的開天內功
我無言的往回走著,心里總是惴惴不安。走過廣場,拐了個彎,遠遠地便看到了鏢局大門。
正往鏢局走去時,百里徒忽然道“顧兄弟,你有沒有察覺到黃捕頭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