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老夫的議事廳,那幾名客人便就在此處。”
這座大殿比前面我所見到的閣樓要華麗的多,雖然只有一層,卻是比閣樓還要高大。我道“程前輩,究竟是誰在里面”
這時,那名姓江的矮個子笑道“顧少俠進去便知,反正不是想要吸食你體內之血的人。”
五個人當中只有眼前的這個姓江的漢子沒有要對我動手的意思,看他的樣子,似乎與程福海、罷中原關系更加要好。我不由失笑,此人倒也有趣,長得雖然有些滑稽,不過他似乎很喜歡說笑,人很開朗。
走進大殿里時,我只感覺大殿里有一股暖流迎面吹來,外面十月秋雨,寒意已經很明顯了,而這個大殿里面卻是暖洋洋的一片。
一進大殿,我便看到大殿里正中央一面墻上掛著的一幅龍游淺水圖。這畫面上一條青色的蛟龍栩栩如生,正在海浪間戲游,這幅畫工筆很細,本是一幅畫普通的畫,卻被畫成如浮雕一般,生動的簡直就要從這幅畫里跳出來一樣。不過,這幅畫上面的署名卻是墨簡從。
大宋有不少有名的畫家,其中最為出名的便就是這個墨簡從,我鏢局大堂里就有一副他所畫的隱山圖,是鏢局開設之初,吳城邦贈給我的。一年的走鏢生涯,我也漸漸的喜歡上了古玩字畫,雖然沒有吳城邦和沈鈞儒如此癡迷,但是多多少少也懂得欣賞。墨簡從的畫風不拘于形式,風格如他的名字一樣簡單,鏢局里那一副隱山圖就像是他一筆畫成的一樣,簡單流暢卻不失明物象深。
墨簡從早年是一位失意書生,幾次考取功名未果,不過老來卻畫道傳神。墨簡從畫風偏于簡單,寥寥幾筆卻顯山顯水,以虛帶實,側重筆墨神韻,素有“江柳山暉鳥攀枝,潑墨一筆風云動”的美稱。
江湖傳言,大宋太祖開寶八年間,太祖皇帝有意召見天下有名畫師,為大宋江山潑墨作畫。當時奔赴皇宮作畫的畫師數以前計,名聲遠播之人大有人在,紛紛為大宋江山執筆,但都被太祖以“浮夸虛假”為由,怒而斥之,唯獨墨簡從所畫的醉翁對弈圖令太祖皇帝歡喜不已。太祖皇帝對墨簡從畫的醉翁對弈圖很是喜歡,于是就大大的獎賞了墨簡從,有意封墨簡從在朝為官,為皇室作畫。當是朝廷正值用人之際,能在朝為官者,其前途不可限量,不過墨簡從并沒有想要做官的意向,婉拒太祖皇帝的好意之后,便浪跡江湖,從那以后便杳無音訊。而墨簡從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出的名,他所畫的畫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被世人收藏的。不過,因為墨簡從的消失,他留下來的畫也越來越值錢,物以稀為貴,單單我鏢局里那副隱山圖就值一千兩銀子,足夠開十家八仙樓的了。
而這個青龍戲水圖畫的如此細膩,也是墨簡從所畫不過從畫風上看,怎么看都與我鏢局里那一副隱山圖相差太遠,這幅畫若真的是墨簡從的畫,恐怕會值不少的錢吧
我正看的驚奇,肩膀卻被人拍了一下,我回過神來,卻看到姓江的漢子笑道“顧少俠,你看什么呢”
我有些哭笑不得,如今苗老大幾人要吸我的血,我竟然會被一幅畫所迷住,真不知道該說自己什么好。我笑了笑,道“走吧。”
大殿一側有一間書房,我們走了進去。書房里有兩個書架,一個正對著側門,一個在書案后面,程福海走到書案后面的一個書架邊,伸手在書架上一個花瓶上轉了轉。
花瓶到沒有什么,不過程福海手一離開花瓶,卻聽得書架后面有鐵鏈攪動的聲音傳來,緊接著那書架竟然從當中分開兩半,自主的朝兩邊移開。竟是一處機關暗門
我吃了一驚,機關道我自是聽說過,不過我所見過的機關大都是能發出暗箭刀片之類的機關陷阱,這樣的機關暗門倒是頭一次見到。郴州城門監門邱汶田曾跟我說起過,這種以巧木的力量能發出“牽一而動全身”的機關道非常厲害,郴州城城樓里就有一種大型的機關弓弩,可連續發出十數支箭矢,邱汶田曾經就為我展示過一次,這種弓弩射程可達兩百步,力道極大。
程福海懂得機關道
書架從當中分開,往兩邊移去,露出了一道暗門,暗門里卻出現一個很大的房間。
我心里奇怪,跟著程福海他們走了進去,誰知我剛一進房間卻又吃了一驚。房間里有一張桌子和三張椅子,椅子上面正坐著我在州衙大牢里見到過的紅袍青年、段老七和那名夏姓衙役。
竟然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