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那也不見得,厲延宗能培養出如此駭人的蜮蟲,若他的師傅真的是卓爾扎木的話,想來這個卓爾扎木的巫術也不會低到哪里去。蘇前輩,你說煉制蜮毒解藥的時候,厲延宗會不會耍花樣”
蘇卿堯哈哈一笑,道“且不管這個卓爾扎木巫術是高是低,對我們都是有利而無害的。厲延宗如果真的是卓爾扎木的徒弟,那也就說明此人有真本領,對我等煉制蜮毒解藥是沒有任何害處的。就算他說的是些糊弄話,以他的巫術造詣,如今師兄弟三人又身中蜮毒,量他也不敢耍什么花招來,必會盡力煉制蜮毒解藥的。”
我暗自點頭。不管這個卓爾扎木到底是何人,如今也是個死人了,到了這個時候,完全由不得厲延宗三人了,能想到的安全舉措程富海早已與罷中原商議好,而且此次煉制蜮毒解藥是在昆侖派之中煉制,有少白道人和天一道長他們煉丹大家來督煉,即使厲延宗他們有什么花招,只怕也逃不出少白道人他們的法眼。想到這里,我不由再次感嘆程富海的心思縝密,似乎每一步都在他都已經想好。但我也不認為程富海此次是專程為那蜮毒解藥而來,恐怕多半是為了那江湖上隱秘的組織而來的。
有關這個隱秘組織的一切,除了那鬼臉雕青,我到現在仍是一頭霧水。不過看程富海和天一道長他們如此慎重,想來這個隱秘的組織也不簡單。這到底是個什么樣的組織
回到住處時天色已晚,沙城城主圖瓦在城中最奢華的酒樓為我們擺了宴,以示友好,并且愿助七大門派一臂之力,共同抵抗魔教。酒過三巡,圖瓦與火心道人他們聊得甚歡,從他們的聊天當中我才知道,原來,圖瓦早年還未成為沙城城主之時,曾受恩于昆侖派。
西域地廣,多為山林闊草,部落數不勝數。東有吐蕃以四大藩王自居的四大部落雄踞,北臥以西夏、回鶻、黑汗等西域聯合小國,西南一帶則是散落著或大或小的零散部族。在這些零散部族當中,又以烏山、血手兩大部族勢大,旗下附屬小部族亦是有不少。在血手族的勢力范圍內有一個小部族,名喚塔山族,圖瓦便就是塔山族的族人。塔山族勢小人微,當年正魔兩道于神龍窟交戰之后,死亡沼澤里的瘴氣還未大作之時,曾一度引來不少尋寶之人,圖瓦就是在那時來到死亡沼澤之地的。不過與其他人尋寶不同,圖瓦在此地做起了商賈買賣,開起了酒館留宿之店。起初圖瓦想著能賺點錢財便收手,誰知前來之人越來越多,圖瓦也看到了此地巨大的商機,便在此地長期做了下去。直到后來,沙城便慢慢崛起,圖瓦的生意在此地越來越大,最終憑借著豐厚的財產,當上了沙城的城主,他在此地開設的第一家酒館也被建造成城主府。正魔兩道交戰,魔教雖然敗走,但余孽仍一度在此地興風,不肯離去,時常在沙城擾亂。正值二十年前七大門派第一次聚集來到沙城共同抗魔,魔教余孽在沙城與正派之人碰了個對頭,擦出了些交鋒,正魔交鋒受苦的是沙城商賈,圖瓦也沒有幸免于難。也就是在那時,便就是火心道人出手,從魔教刀口下救了圖瓦一命。
聽著圖瓦訴說著當年的往事,他嘴里的魔教似乎就是一群無情虎狼,見人就殺,只是聽聽我便能想到當時形勢的嚴峻。但要讓我說出魔教之人一個兇殘的一二來,我也說不上來。
席間,蘇卿堯還是向程富海道出了卓爾扎木一事,程富海并未在意,只是道此次去往死亡沼澤之地只為摘取鬼頭草,要我們不要多想。其實蘇卿堯說的不錯,不管卓爾扎木是不是厲延宗的師傅,都與我們無關,有關的只是厲延宗肯為我們煉制蜮毒解藥。我們這樣的擔心的確有點多余了。
宴席散去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我們辭別了圖瓦,向住處走去。前來參加晚宴的人不多,除了火心道人他們幾個門中高層,就是些門派里的核心弟子。沙城的美酒不似中原的美酒辛辣,是一種特釀的葡萄酒,酒水看著像是血,不過味道很甘甜,不易醉人。
沙城的夜景也相當熱鬧,不比白日里差。這里的人喜歡吃烤肉,街上有很多烤肉攤,他們的烤肉攤用的一個大鐵架,鐵架上放著鏤空的鐵板,肉切成一片片的放在鐵板上,撒上些佐料,等肉烤熟的時候就可以吃了。晚宴的時候我們吃的就是烤肉,當然圖瓦不可能當著我們這么多人的面在殿堂里命人烤肉,而是將烤好肉放在一個個瓷盆里,我們吃的是盆里考好的肉。
我吃得很飽,不過此時看到街上許許多多的烤肉攤,香氣四溢過來時,我還是覺得有些意猶未盡。無論葡萄紅酒還是烤肉,都是美味異常,也難怪影月山莊的莊主胡孝南會如此惦記著沙城的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