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聊得正酣,我只覺無趣,跳下馬車正要四處走走,忽然,卻只聽得“咻”的一道破空之聲從我們頭頂傳來。下一刻,“咄”的一下,一根小臂長短的黃色荊刺正釘在我身后馬車上的木箱上。
這根黃色的荊棘之刺模樣有點怪,上面沾著粘稠的液體,像是一根箭矢,但更像是一根放大很多倍的汗毛,略有彎曲,從我們頭頂射下來速度極快,那一個由極北鐵木打造的木箱也被它打出個窟窿來。我大吃一驚,伸手將背后的追影劍抽了出來,抬著頭朝著上方看去,追影劍在身體一側挽了個圈。
“什么人”
蘇卿堯冷冷的喝了一聲,韓蕭他們都跳將起來,亮出了腰間的大刀。
我們這邊突然出現這種情況,玄鐵門那邊也都看在了眼里,不由分說的朝我們聚了過來。玄鐵門的弟子都是一身褐色勁裝,手里的兵器是一律的彎刀。
罷中原和程富海也聞聲奔了過來,程富海目光掃向樹林上方片刻,沉聲道“閣下既然來了,為何要藏頭露尾的不如出來一見。”
我們的馬車是停靠在一顆巨樹下的,這片地很空曠,方圓三十丈之大,除了我們這邊有一根巨大的樹,還有另外五棵巨樹立在此地。五棵樹,便已經將這里的天空遮得嚴實。
此時我們抬頭望去,只看得見零星的碎光,再就是那一片片寬厚的葉子和一根根彎曲遒勁的樹枝干。等了一會兒,此地有些安靜,哪里有什么人回應我們
程富海見無人回話,忽的笑了笑,道“難道閣下真的以為老夫不知道你藏身何處么”
我瞇著眼睛四處掃著頭頂的密枝,但上面除了藤蔓枝葉便再無他物,朝遠一些的地方望去,也不見有任何的人影。這里巨樹極高,又枝繁葉茂的,想要藏匿其中不被人發現是在太容易。難道程富海已經發現了朝我們投放暗器的人正這般想著,忽然,又是一道破空之聲從我們頭頂的密林中射下,一根黃色的荊刺直奔著程富海的頭頂釘來。
只不過這一根荊刺還未飛射到程富海頭頂近處,他身邊的江順便已經出手,右手一招,一枚金色的花鏢急速脫手,花鏢拖著長長的金色光尾,剎那間便和那一根荊刺撞在了一起。
卻聽得“滋”的一聲,那一根極細的荊刺竟然被江順的花鏢從當中削開兩半,荊刺去勢頓減,像是兩根木柴從半空飄落。而江順的那一枚金鏢卻是不見絲毫速度,金芒一閃,沖進了我們頭頂二十幾丈高的濃枝密葉當中。
金鏢一如林,只聽得遠遠地傳來“噗”的一聲,我們頭頂的那一片枝葉抖動了數下,落下了三片半個人身大的樹葉。緊跟著,一道如蛇嘶叫的聲音從我們頭頂傳了下來。
“嘶”
我們都是一怔,呆在了原地。這絕對不是人發出的聲音,即使是人倒吸口涼氣也不是這種聲音。
正在我們訝然之際,忽然,玄鐵門之中有一名弟子忽的慘叫一聲,接著他人猛地向上方騰空而起,在他的胸前有一根漆黑尖銳的藤條透體而出,那藤條似乎有了靈性,不住地在他身上繞著圈,纏著他便直往我們頭頂的密葉處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