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崆峒派弟子頭上纏著藥布,只露出一只眼,左肘部以下的手臂已不見蹤跡,一名昆侖派的弟子正為他處理傷口處的血跡。
他剛說完,一名衡岳派的弟子扭頭道“哼就知道找那些怪物的麻煩,如今長生堂的賊子就在水潭對岸,有本事去殺光他們,那才是英雄好漢,是我正派子弟替天行道所為。”
這名衡岳派的弟子受傷頗為嚴重,整個右半邊的身體硬是深深往里凹進去許多,裹著的藥布卻已全然被血水浸紅,右腿上亦是如此,倒像是被魚頭怪撕咬過又死里逃生一般。他卻也是個堅韌之人,臉上并沒有什么異樣。
那名崆峒派弟子冷笑一聲,道“你現在說這樣的話當然是有底氣,那魚頭怪不是出現在你衡岳派營地里,真的出現,你們能剩幾個人還真的難說的很。”
“你說什么”
哪知,這名衡岳派弟子忽的跳了起來,手往草鋪上一探,一柄長劍已握在手上。他這么一動手,帳中那些受傷的十數名衡岳派弟子也都紛紛跳了起來,“噌噌噌”都拔出了長劍,怒指著那名崆峒派的弟子。
這十幾名衡岳派弟子如此架勢,帳中其他崆峒派弟子也登時跳下草鋪,帳中受傷弟子本就以崆峒派弟子居多,這么一站起身,竟不下三十多號人。雙方竟在眨眼間長劍直指,呼喝怒罵起來。
我不由得吃了一驚。現在帳中火心道人和天一道長都在,他們卻如無視一般,出口之言根本也毫無顧忌,竟是什么話都罵出了口。崆峒派這一邊咒罵衡岳派鼠心兔耳,魚頭怪來襲時沒能及時支援,而衡岳派弟子則指罵崆峒派弟子不得時運云云。甚至這邊對罵起來,先前那兩名挑事的崆峒派弟子和衡岳派弟子已大有動手的意思。
眼看著雙方就要動起手來,卻聽天一道長高喝一聲道“住手”
天一道長地聲音很響,我站在他身邊只覺耳中如灌閃雷,帳中那些弟子卻是一下子安靜下來。天一道長面色陰沉,目光掃了一圈,道“如此吵鬧,怎能堪稱大丈夫”
那名崆峒派弟子忽的朝天一道長抱了一拳,道“前輩,我崆峒派子弟個個都是大好男兒,雖橫遭此難,我師兄弟們自不說什么,但也輪不到鼠輩來眼冷齒寒。”
他說著時,轉頭狠狠瞪了那名衡岳派弟子一眼,那名衡岳派弟子當即也朝天一道長抱了一拳,道“前輩”
“混賬”
哪知這名衡岳派弟子嘴里剛蹦出兩個字,天一道長又是一聲高喝斥了出來,那兩名弟子都是身體一震,衡岳派的那名弟子嘴里的話也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