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右臂,整條右臂被纏裹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只右手。剛想說些道謝之言,正在這時,洞外傳來了一陣喧嘩聲。
魚頭怪攻來了
我立刻想到了這一點,與蘇卿堯連忙跑到洞外,我道“了塵師傅,出了什么事”
了塵正仰首瞭望,道“不知道,好像是對面長生堂的人。”
我皺了皺眉頭。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只見偌大的水潭上面飄繞的霧氣,朦朦朧朧中,北岸似有一小隊人朝我們這邊的陣地走來。而我們這邊陣地之中的各門派子弟已在山下緊張聚集著。
蘇卿堯道“看樣子的確是長生堂的人,顧小友,我們且去看上一看。”
天色暗淡,距離有些遠,我也看不清北岸是些什么人。但是能從那里走來,多半是長生堂的人了。我點了點頭,和蘇卿堯朝山下水潭處奔去。
山腳下到處是奔走的身影,熙熙攘攘的,許多人都是慌慌張張的,像是如臨大敵一樣。這與我一開始所看到的七大門派的風范有些出處,沒有了那份持重。
也許,這幾天他們也都是提心吊膽的吧不止是他們如此慌張,我和蘇卿堯多少也有點不安,但這絕不是因為這一隊人馬的到來。死亡沼澤瘴氣橫生,魚頭怪虎視眈眈,陣中又糧草不足,就算現在來的不是一對人馬,一有什么其他的風吹草動的,只怕也會引起我們的惶恐。
穿過人群,我和蘇卿堯奔到了北側水潭邊。潭水邊已聚集了不少的人,本空大師和天一道長并肩而立,身后站著火心道人和羅仁善等十數名大門派大勢力掌門、高層,程富海也站在其中,與苗繼松低聲說著什么。
走到程富海和苗繼松跟前,我朝他們兩人抱了一拳,道“拜見程前輩,苗前輩。”
蘇卿堯道“莊主,是不是長生堂的人過來了”其實不用蘇卿堯說什么,我們在來的路上聽了許多碎語,大多是“長生堂來者不善”之類的。
程富海皺著眉頭,道“是長生堂的人。”
蘇卿堯看著遠處水潭邊,又道“天色已晚,他們來做什么”
我也朝水潭北岸看了看。天已經很黑了,水潭邊的霧氣已漲了起來。在山洞那里俯瞰時,那一隊人馬尚能模模糊糊的看出些黑影,不過現在再看去,那里卻像是隔了百層紗帳,什么也看不清。
只聽苗繼松冷笑道“賊寇無良,他們來自是沒什么好事。”
大概,這也是大多數正派弟子心中所想的。不過就目前形勢來看,長生堂若是想對七大門派這邊做出不利之事無疑是以卵擊石。或許在對付魚頭怪這一方面上,我們這邊不如長生堂,但是如果兩道對陣,僅僅以多出三千子弟的巨大優勢來看,長生堂想要勝算的話幾乎沒有可能。更不要說什么耍心機之類的手段了,一個本空大師恐怕就令方經文頭疼的了。
正想著,忽然,一道響亮的聲音從北岸霧氣中傳了過來“本空,天一,可敢過來說話”
這是龐友仁的聲音。我努力朝北岸看去,目所及處除了緩緩飄動的霧氣,還是看不到任何人影。
只聽本空大師冷笑一聲,高聲道“老衲以為是誰,卻不想是龐壇主,速速離去,我等與你沒什么好說的。”
如果換做前兩天,只怕龐友仁如此率人過來,本空大師早已下令攻過去了,也不會與龐友仁多說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