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空大師已派人去請罷中原,我們則在本空大師帳中坐下,本空大師和天一道長已坐在了上首,身后站著本明大師和玄木道長。本空大師看著案桌沉吟道“諸位不知對方經文提出的聯手一事有何看法”
方經文這一次邀我們商談聯手一事,其實也并未多說什么,也只是匆匆說了一條退走之路,大概他是沒有把握料定本空大師和天一道長是否同意聯手。現在想想,方經文如此的倉促也不是沒有原因,說什么明日晌午再議,那也只是想看看我們這邊的態度。申司南說的不錯,方經文的確是心思縝密之人,正魔兩道水火不容,在那種情形下實是多說無益,以樊春揚等人的脾性,久立下去還真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事來,倒不如簡單闡明來意。
這時,樊春揚忽的站了起來,道“本空,難道你真的相信神龍窟里有通道存在長身堂的人分明在使詐,我等不必理會。”
見他這么站起來,不知道為什么,我突然對他產生了莫名的反感。這幾天樊春揚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脾性變得暴躁不說,本空大師召開的會議他也總是唱反調,無論是對商討對抗魚頭怪還是談及打壓長生堂,他似乎根本也沒有顧及后果,只一味地進攻討伐。
我不禁暗中齒冷于他,也許他的武功極高,但若是以這種脾性治理崆峒派,怎能擔當大任真不知道崆峒派里怎么會選他做這個掌門之位。
本空大師對樊春揚的話到沒有什么大反應,只是道“樊掌門所言實為一慮,但若真有此通道,豈不是解了我等眼下之患”
天一道長道“本空,你真的相信有通道存在”
本空大師沉默片刻,抬起頭道“天一,你可還記得當年我七大門派將長生堂包圍在此地,是哪個門派負責深入斷后的”
天一道長想了想,眉毛一揚,道“是玄鐵門”
本空大師點了點頭,看著帳簾,目光似乎有些深邃的道“玄鐵令可開天下任何一把鎖,連神龍窟的神龍門也能以之打開。當年我七大門派聯手攻入神龍窟,也全憑玄鐵門的玄鐵令功勞,否則以那神龍門的堅固,我等是攻不進去的,后來你我為防止長生堂的人擇路潛逃,這才命罷中原深入斷后。”
這時,火心道人道“不錯,一同斷后的還有飄香谷的人,這事老夫也知道。可神龍窟里有通道一事,罷門主和蔣谷主從未提及過,現在我們又如何得知”
本空大師道“有沒有通道,等罷門主到來之時自會知曉,算算時間他也該到了。”
他們在說到玄鐵令的時候,語氣都是平平常常,我卻聽的有些惝恍迷離。
飄香谷蔣若懷,不就是詩琪的父親么
原來當年飄香谷的人也參與了那一場大戰。
可是令我最為想不到的是那玄鐵令。去年玄鐵門的玄鐵令被陽才道長和張旭德盜走,雖然最后兩人被天一道長和程富海抓個正著,但是玄鐵令卻不知下落。這件事之后,我便和百里徒去到了郴州,做起了走鏢買賣,就再也沒聽過有關玄鐵令的事情。可開天下任何一把鎖,那還要門做什么,豈不是想進入哪里就進哪里難怪玄鐵門視之為珍寶,也難怪當初玄鐵令被偷,馬千里和蔡月茹會如此憤恨。
似應了本空大師的話,這時,守在賬外的少林寺弟子突然高聲道“啟稟方丈,玄鐵門罷門主求見。”
那名弟子說著,罷中原已掀開帳簾走了進來。玄鐵門已退隱江湖,說起來這一次七大門派和長生堂交鋒,傷及無辜的只怕也只有玄鐵門了。我們那一晚的繞后計策之時,他們本該退出死亡沼澤,但由于那瘴氣陡然橫生,罷中原又不得不率領弟子退回陣中,加上死亡沼澤險處頗多,正魔之間的事情他們不便插手,退回陣中之后他們便一直在昆侖派的醫治帳篷處幫忙。
一天沒見到他,罷中原的臉上似乎滄桑許多,目光掃了一掃,道“大師喚罷某前來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