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突然響起阿托的哭喊聲“天,快跪下快跪下跪下就不會死”
她這么一喊叫,也不知道為什么,聽的我又急又氣。都到了這個時候,跪下來哪里能免得一死況且我寧愿被他這一長矛刺穿腦袋,也不愿跪地求饒。
難道我今天真的要栽在此地么此時此刻,我心里也不禁升起這個念頭。本來還想著能擒獲他,現在看來,我也不過是在癡心妄想。
那人根本也不遲疑,見到我流出了血,眼睛卻是一亮,就要抽回長矛再刺。
我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左手一撈,一把將他的長矛攥在手里。可這么一抓卻擋不住他抽回去的力道,我努力的側了側身,左臂一抬,又將他的長矛夾在了腋下。
就算今天栽在此地,我也絕不會讓他這么容易得手。
這般想著,我反而無所顧忌了。
被我這么夾著長矛,他卻是抽不回去了,但他的力氣卻是極大,一下將我拉到他的馬下,長矛擱在大腿上,將那根石棒對準了我的腦袋,猛地敲下。
我聽見阿托又一次發出了哭喊,連拉姆魯也忍不住叫了一聲,快速的說了一句碎語。這一次我是再難躲的掉了,看著落下來的石棒,我也不做他想,本能的提著沉甸甸的右臂,橫在了腦袋上。
石棒打在我的右小臂上,“嘭”一聲響,我只覺得一股巨力壓了下來,身體一沉,不由得半跪在了水里。可是我卻驚訝的發現,他的石棒敲在我的右臂上,我竟然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疼痛,也沒有腫脹的感覺,甚至連胳膊肘都沒有彎曲半點。
我不禁一怔,坐在馬背上的那人也有點奇怪,眼里露出驚奇之色,大概在他看來,這一棒敲下定會連同將我的腦袋手臂都敲個稀巴爛。此時,周圍吵吵鬧鬧一片,拉姆魯和阿托他們在哭喊,圍著我們的那幾十個土人在喧鬧般的看著我們,殊不知我和這馬背上的人之間發生這種事情。
感覺不到疼痛
這正是那些身中魚頭怪毒液而變成鬼樣的人身上出現的征兆啊,他們也是渾身沒有知覺。不僅如此,我在少白道人的醫治帳篷里研磨藥粉時江順就曾告訴過我,那些中了毒的人一開始是渾身失去感覺,等到身上的長出紅色斑點時,連嗅覺味覺都會失去。
難道我的右臂已經惡化到那種程度了那么,接下來我若不死,是不是右臂上開始長出紅色的疹塊了
我有點茫然。此時我左臂還夾著這人的長矛,想要直起身從水里站起來。而那人頓了那么一下之后,臉上忽然閃過一絲狠辣,根本也不讓我有起身機會,砸下的石棒再度高高揚起,大叫了一聲,照著我的手臂又猛地敲了下來。
我距離他很近,幾乎是馬上和馬下的距離,被他這么一叫,我周身不禁一凜,習慣性的側了側身,右臂想也沒想的揮了過去,想要拍開他的石棒。大概也是因為我不甘就這么被他一棒掄死吧在江湖上行走,往往在這種生死關頭,身體的反應總是比腦子轉的更快。
等我腦子里的念頭轉過來時,被層層樹葉包裹的右手已拍在他的石棒上,一聲響,他竟再難握住石棒,石棒一下脫了手,而我右臂此時像是不受控制一般,揮出卻是再難收回,拍掉石棒去勢卻沒停,連帶著石棒,一巴掌拍在了他坐下馬匹的馬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