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那么一會兒,那古又匆匆從洞中跑了出來,手里卻提著一把大闊刀。我吃了一驚,強忍著痛楚,道“那古先生,你想做什么”
那古此時也不再驚慌失措,臉上反而有種冷峻的神色,雙手握著大刀,道“顧友人,快把胳膊伸過來,我替你將它砍掉。”
砍掉手臂
我不免又吃了一驚。這種念頭我何嘗沒有想過,早在南喇族里時,我便有數次想要砍掉右臂的想法,只是,那畢竟是長在身上胳膊,當初我屢次下不了手。而且如今我僅僅是右臂出現這等異變,這么多天過去了,魚頭怪的毒液也并沒有侵染我的全身,我心里也一直想著有一天會有轉圜的余地,說不定找到夢寒煙便真有這種可能。
現在砍掉,到那時可就得不償失了。
我咬緊牙關,拼命地與右臂的疼痛相抗,但這股疼痛像是海藻一樣蔓延,讓我只能這樣跪在地上蜷縮著身體。我左手死死地扣緊右肩,看著那古,有點喘的道“先生且慢動手,請聽在下一言,事情并非你想像的那樣”
那古有點急,喝道“顧友人,還在等什么蜮毒之霸道,散播極快,如若此時我不將你的右臂砍掉,待得毒液攻心散到你全身上下,再想要驅毒可就來不及了請你放心,我行巫醫已有二十年之久,這等治病我自有分寸,不會讓你多掉半分皮肉。”
他是在替我著想吧。雖然他最初那一聲喝出來大有斥責之意,不過卻讓我心里一暖,強擠出點笑容,道“先生有所不知,我這是中了魚頭怪的毒液,不單單是蜮毒。”
大概我右臂能出現這種情形真的是因為魚頭怪和蜮有所差異,現在我也只能這么認為了。那古皺了皺眉頭,道“魚頭怪的毒液里不就含有蜮毒嗎這有什么區別。”
“不瞞先生,我身中魚頭怪的毒液已有半個月之久。”
那古手里的大闊刀停了停,奇怪道“半個月之久這怎么可能你的右臂分明已出現毒變的征兆,毒液不可能停留半個月之久的。”
我低頭在左臂上蹭掉了些臉上的汗水,緩了口氣,道“卻是如此,我從死亡沼澤逃出來之后,一直在南喇族修養,這次隨他們到此便是前來尋找止痛草藥咕咕果。”
那古臉上的疑云更深了,似自言自語道“咕咕果僅有止痛奇效,哪里能抑制毒性更何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