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對解毒一事已不抱什么希望了,聽他這么一說,我不由得心中一動,眼前似乎又看到了些曙光。他們現在說的什么“太微河蟲”我根本就是一頭霧水,不知道這種蠱蟲究竟是什么,更不知道這種蠱蟲被夏哈甫精心喂養之后會有什么奇效,但扎巴爾這一席話卻提醒了我。
的確,自從我的右臂產生異變至今,也僅僅被那古和扎巴爾兩名巫師醫治過,如果那古以五味漿遏制我右臂的疼痛也算是一種醫治的話,況且西域巫師那么多,我現在就想著要放棄,豈不是太過懦弱了不管怎么說,這還只是剛剛開始,我不能這么輕言放棄。
那古此時一臉的誠懇,彎了彎腰道“讓大巫如此費心,在下感激不盡。此恩情,我一定向涼木族長稟告,族長也定會展顏開懷。”
扎巴爾微微露出了些笑意,道“那古巫師哪里話,此番我族遭賊寇突襲,你們也是死了幾名族人的,況且你的族人救了阿比蓋爾一命,這份情我已無以為報,只此引薦信算不得什么。待得我族內務事宜處理妥當,我便親自去你天狼部走訪一回。”
那古渾身一震,面上難掩激動之情,又彎腰拜道“大巫能來我部走訪,是我等莫大的榮幸”
誰也沒有說話。我朝旁邊看了看,阿比蓋爾和大長老、三長老已是滿臉的喜色,而二長老和七長老則是一臉的陰沉,剩下的三名長老則低著腦袋,站在幾人身后沉默不語。
現在,任誰都已知道扎巴爾已有和天狼族交好的意思,甚至不難猜出,他更有歸順朝廷的意向了。
卻在這時,二長老上前一步,忽然道“稟大巫,屬下有一事不明。”
他一站出來,我便知從他嘴里講不出什么好話,周圍阿比蓋爾和大長老、三長老也都是眉頭皺起,有意無意的瞥了二長老一眼。扎巴爾臉上沒什么異樣,只是道“二長老有何話要說”
二長老道“大巫,此次長生堂侵擾我族只為找一個人,于四天前尋到此處,而天狼族的族人亦是在那天到來我部,這其中是不是太巧了”
他這話一說出口,阿比蓋爾等人幾乎已是怒目而視,連那古的臉色也跟著變了變。二長老大概為扎巴爾的抉擇極為不滿,想要搬出死尸一事,將矛頭對準了我們。
話音才落,大長老已站了出來,喝道“二長老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難不成你認為是天狼族的朋友將長生堂帶過來的嗎那賀二娘可是說得清楚,他們是尋著尸首而來,并不是西域之人,況且連他們壇主都道出尋錯了人,你現在說什么屁話”
大長老說到最后已變成了怒罵,二長老冷笑一聲,看著大長老道“長生堂的人向來奸詐,隨便找個由頭有什么奇怪的。”他轉向了扎巴爾,又道“但是大巫,此事不得不謹慎,說不定那具尸體只是個誘餌”
二長老言辭未免過激了些,話雖不無道理,但也太不識時務了,以扎巴爾對長生堂的了解,豈能想不到這一點如果那具尸體真是長生堂放下的誘餌,并以此借口來犯彌羅族,又怎會中途退去呢真要是這樣,恐怕他們也不會留下禍根,當時便一鼓作氣拿下彌羅族了。
扎巴爾倒沒有斥責二長老,道“二長老所言亦有理處,但我也有一事不明,如果長生堂要以人作餌,為何偏偏找一個七大門派的弟子來充當”
他說的話很平靜,但對于我來說,卻像是一道晴天霹靂。
這具背后刻著鬼臉雕青的尸體,是七大門派的弟子
我瞪大了雙眼,只待不信,卻見扎巴爾從懷里摸出一塊紅色木牌丟了過來,又道“這令牌是在這具尸體上發現的,此人是青城派的弟子,名喚關文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