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尾怪人苦笑道“看來鄭大俠方才已聽到我們的談話,的確,卻是此人。當日我們兄弟三人之所以尋到此地也全是那金老板指引,他曾告訴我們修煉血煉術需已此棺之人身上的血液為藥引,只有取出這棺中人的血液,才能將血煉術練成。”
修煉這種巫術難道還要藥引么我不由呆了呆。似知道我的想法一樣,鄭東升也奇怪道“藥引”
紅尾怪人苦笑一聲,道“哪里需要什么藥引那金老板不過是在利用我們罷了。”
這時,那名叫大頭的怪人續道“修煉血煉術根本不需要藥引,那金老板也根本不會什么血煉術,鄭大俠,我們是著了那金老板的道,被騙到此地來了。”
他的話越說越急,蒼白的腦袋上也漲得略紅,不過他左臂的斷口此時卻沒有因此流出血來,先前鄭東升和那紅尾怪人說著話,他卻一直在埋頭整理著肩頭的傷口,他上半身長滿黃毛,被他這么一整理過,原本露在傷口處的碎肉也看不見了。
這人倒也是個硬漢。我不禁對他生了幾分欽佩,旁人斷了一臂只怕連站也站不住了,而他卻僅僅是臉色蒼白、渾身虛弱無力,從水潭里走出來至此,他卻一直立在那紅尾怪人身后,根本也沒有要休息的意思。
鄭東升看著那大頭怪人,忽然道“既然你們知道被騙,大可拂袖而去,為何卻在此地停留十年之久以你們武功,三人聯手之下,放眼江湖難有人擋,金老板的人又如何攔得住你們”
大頭怪人憤恨道“鄭大俠,話是如此說,可是談何容易我們為金老板言語所騙,誤食了此人身上的血液,本想著以身試血,若真能修煉成血煉術,回到莊中對莊主也好有個交代,可是可是”
他說的頗為惱怒,話說到最后已是氣憤難耐,說也說不上來了。那紅尾怪人此時又是一聲長嘆,接道“可是服食了這棺中人的血液之后,我們兄弟三人便變成了這等鬼樣,我們就是想要離開此地也不行了。”
耳邊,忽然聽得賀二娘輕呼道“為什么不能離開此地”
賀二娘大概是聽得入神了吧,此時脫口而出,倒引得鄭東升和那兩個怪人一陣側目。她可能也知道自己魯莽了,話說道后來不由低了低頭,聲音也小了下去。
那紅尾怪人倒沒怎么在意,叫大頭的怪人卻搶聲道“能出的去我們早就出去了,只因此地有陣法存在,我們服食了這棺中人的血液,實則是中了蠱毒,變成了蠱蟲,根本走不出此地。”
這里有陣法布置么我的腦袋像是被攪成了一團漿糊,不由四處望了望,倒也沒看出什么倪端,這片裂縫里除了這一塊巨大的石臺,其余的地方便只剩下散亂的巨石和遍地的樹藤根莖。這個大頭怪人的話實在讓我難以理解,不過他自稱變成了蠱蟲,這一點倒是和他現在的模樣極像。
鄭東升看著紅尾怪人,慢慢道“所以你們三人便被困在了此地”
紅尾怪人點了點頭,道“可以這么說,那金老板曾答應我們,只要我們按時將棺中人體內的血液交到他手里,他一旦功成便放我們離去。”他苦笑了一聲,搖頭道“也不知道他所謂的功成到底是什么,至今他還未完成,我們也一直等到了現在。鄭大俠,你不知這種煎熬,實在難耐至極,你殺了冷子,其實對他來說也是一種解脫。”
那大頭怪人此時也有些頹然,道“鄭大俠武功高強,我們兄弟三人自愧不如,能死在打下的手里,冷子也不冤枉了。”他忽然單膝跪地,單手往胸前一橫,又道“周紅無能望大俠施以援手,救我兄弟二人逃離此處”
他突然如此,鄭東升似有點措手不及,想要開口說什么,話還沒講出來,那紅尾怪人也一下伏身在地,有點哽咽的道“鄭大俠,我們本已絕望,幸得大俠來此,還請救我們出去若能逃離此地,大俠恩情,我二人定當永生相報”
他們是被逼到絕境了吧見他們兩人跪伏在地,我心里也說不出的愴然,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又在此地呆了十年,這換成任何一個人也難以支撐下去。他們能撐到現在,也當真是了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