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劍平臉上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機械般的道“怎么,顧鏢頭現在又想要殺我了”
被我扼住喉嚨,他現在竟然還能說出話來,他的臉色也沒有因為血液不通而變得通紅,仍是一片煞白。但我明白,那是降頭術所致,在這張臉后面說話的是厲延宗,而不是俞劍平本人。我的右手捏緊了一些,冷笑道“如果是你的話,我自是要殺,郴州百姓數百條人命可不是白死的。”
我右手這么一緊,他脖間皮肉登時發出了輕微的擠壓聲,他的身體雖然高大,比我還要高出半個腦袋,但以我如今的臂力,單手提起他還是輕而易舉的,我只要再用點力,就能扭斷他的脖子。不過即便如此,在他的臉上仍沒有半點痛楚,只是輕聲道“顧鏢頭要殺的話,盡管殺便是,呵呵。滄海橫流,方顯英雄本色,能死在你的手上,我也不虧。”
我哼了一聲,威脅道“你以為我不敢”
嘴上這么說,我心里倒有些踟躕了,厲延宗是施展了降頭術,并不是本人前來,現在我如果扭斷俞劍平的脖頸,根本也殺不掉厲延宗,死的反而是俞劍平了。
西域的降頭術詭異難捕,著實讓人有些頭疼,不過我真要扭斷俞劍平的脖子的話,厲延宗勢必也會受到重創。記得當日在死亡沼澤時,天一道長破去羊祉興在樊春揚身上下的降頭術時,那古泰遭受的反噬之力可不是一般的小,即便現在我扭斷俞劍平的脖頸不能殺死厲延宗,最起碼也會讓他在煉丹房那邊不會好過了。
腦子里火石間的想到這些,俞劍平的雙眼直盯著我,似乎也看出了我的心思,嘴上木然道“顧鏢頭,以你當今的武功,想要殺我確非難事,但厲某也沒想過躲避于你,你要殺我,我也不怕。我這次施術來此不為別的,只是想向顧鏢頭道一聲謝。”
道謝如果他說別的話,我根本也無心去聽,但他突然說出這樣的話,我便更加莫名其妙了。我皺著眉頭,道“你在說什么為何要向我道謝”
俞劍平嘴角動了動,道“謝你當日挺身而出,為彌羅族趕走羊祉興那幫惡人。”
我不由一怔,道“彌羅族的事與你何干”
俞劍平頓了頓,道“顧鏢頭,有些事我也不愿欺瞞于你,其實家師便是彌羅族的大巫,我算是半個彌羅族人。”
厲延宗是彌羅族的人我呆了呆,道“你你是扎巴爾的徒弟”
俞劍平臉上露出一絲疑惑之色,道“扎巴爾”他想了想,忽然搖頭一笑“不是,看來顧鏢頭還不知道,我是彌羅族上一任大巫卓爾扎木的弟子,扎巴爾是我的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