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空大師剛才點的那幾下,是封住了我周身的筋脈了么我有點愕然的看著我的身體,拼命地還想要催動體內的內力,但此時我的內力似乎也已不受我控制,任我怎么催動都沒任何反應,只顧朝我小腹處縮著,而我腹中的那團氣也開始運轉緩慢下來,大有阻滯不動的征兆。
我的氣脈真的被本空大師封住了。我心頭一涼,只覺一頭栽進了冰窟窿里。封鎖氣脈這等功夫我自是知曉,開天卷上面便提到過,但開天卷上也只是一帶而過,我也對這樣的功夫了解實在不深,知道的也僅僅是一種特殊的封脈制敵的手法罷了。
那也只能說明我的武學功底淺顯的可憐吧我看向一邊,本空大師正雙手合十,看都沒看我一眼,只是淡淡地道了聲佛號。就算本空大師不出手,以管書卉他們那般的連番劍氣牽扯,恐怕我也是堅持不了多長時間的。
雙拳終究難敵四手,況且此間在場的都非尋常之人,又是久經江湖的老手,縱然開天內功再怎么神奇,我仍是敵不過。如果他們是死亡沼澤里的魚頭怪,不懂的什么武功要訣也不懂得如何牽扯制敵,單單以力道相拼的話,或許我還有勝算,但他們不是。
我有些頹然的半靠在石階上,一時間心里也說不上來是什么滋味,體內內力的收攏,開天內功也開始失去作用,全身骨骼筋肉緩緩蠕動,身體也開始慢慢縮小著。
開天內功施展的快,收功也快,只在幾個呼吸間,我原本兩丈高的身體便恢復了正常大小。和前幾次一樣,開天內功剛一收起,我只感覺渾身像是被掏空了一樣,身體輕飄飄的像是一道煙氣,腦袋也有點暈。
我無力地坐在石階上喘著粗氣,抬眼朝四周看了看。此時整個煉丹房里已是異常的狼藉,全然變了模樣,到處是破敗的石墻,地面上裂紋斑斑,到處是碎石塊和血跡,有幾根石柱上裂開著深深龜痕,草藥花木和破碎的瓦罐灑了一地。不遠處,有幾人正攙扶著樊春揚,和我碰了一拳,他的右臂只怕是斷開了,被人攙扶著卻仍是耷拉著頭,也不知是死是活。
這時,管書卉和申司南、羅仁善等一干人馬上又圍了過來,站在了本空大師身邊。本空大師此時看著我,忽然道“顧天,你真是修煉了一身的好本領”
他這句話聽不出是稱贊還是譏諷,我面上則強顏冷笑道“少林寺能有本空大師這等高僧,那才叫厲害”
能以一己之力與他們這么多人相抗,那實在也是件了不起的事情吧,我先前還有些僥幸,但現在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我想要動一動身體,可左手剛一撐在地面上,肘部卻傳來刀絞般的疼痛,我低頭一看,只見整條左臂竟是朝內彎曲的,已然斷掉。
沒了內力的支撐,我身上的那些細細密密地劍傷也沒有立刻恢復過來,而我右臂上則更是有著六道觸目驚心的傷口,從我這里看過去,依然能看到之間慘白的骨頭,六道傷口處的紅色細鱗盡數崩碎,血液正順著手肘一滴滴的往下流,滴在地上匯成一灘。六道傷口有三道比較淺,那是我先前格擋管書卉和申司南、元吉的劍氣留下的,剩下的三道傷口是剛剛被他們劈開的,想來這一下他們也是運足了內力,才會將我的右臂劈成這等模樣。和臂膀比起來,我胸前流出的血液更多了,羅仁善的勾魂索此時仍掛在我的脖頸,只是不再那般緊迫,耷拉在我胸前,我看不清我的脖子處有多大的傷口,能感覺到的也只是一股股滾燙的血液從那里流出來。
照血液這么流下去,縱然本空大師他們不再出手,想來要不了多久我也會失血過多而亡的。
這時,管書卉冷冷道“死到臨頭了還耍嘴皮子,有什么話到下面去說吧”說罷,他將手里的長劍揚了起來,看樣子,是想要砍下我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