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口才不佳,說的有些雜亂,但也面面俱到,那古在一邊聽得長吁短嘆,說到我身上的蠱煉邪術時,他更是震驚不已,掀開了我右眼上的眼罩看個不停,旁邊百里徒他們聽得我將事情對那古說得如此詳細,也都慢慢安下心來,不再對那古有什么不滿之意。
等我說完了,那古已是眉頭緊蹙,一時話也說不上來。半晌,他才嘆了口氣道“沒想到,這才短短數月不見,你卻經歷了如此大風大浪,這么說來,七大門派和長生堂的人是鐵定不會放過你的了那你可曾懷疑過,是什么人會陷害于你”
我搖了搖頭,道“不瞞先生,在下也是毫無頭緒。”
楊沖這時道“如果知道的話,便是這人跑到天涯海角,我們也絕不會放過他。”
那古跟著點了點頭,道“你們江湖上的事情水太深,沒想到會深到這等地步,這種陰險小人,便是我碰上了也不會輕饒。顧兄弟,你說的那種移魂術我也聽說過,西域也的確有這種巫術存在的,只是,那姓厲的當真說卓爾扎木是他的師父”
其實那古不說,我也對此術相信的七七八八了,倒不怎么吃驚。我點了點頭,道“正是,厲延宗說自己本是中原人,因受歹人迫害才流落西域,后來才認識了你們西域的黑巫師火多和那那卓爾扎木。”
那古有些震驚,喃喃道“這兩位大巫可算得上是西域巫師中頂尖般的存在了,沒想到他們之間還有這等恩怨。”
我奇怪道“那古先生,你見過他們兩人嗎”
那古臉色一正,皺眉道“見倒是沒見過,但聽我族中老一輩說起過他們兩位大巫,聽說他們當年可是叱咤西域的風云人物,那個火多巫師我聽說不多,不過卓爾扎木大巫的名頭我卻如雷貫耳,聽族中先輩們提及多次,你說的那種移魂術我族中典籍上也有記載,說的便是卓爾扎木此人會施此術,不過自從卓爾扎木死后,這種巫術也跟著失傳了,如今倒沒怎么聽說西域還有什么人會此術。顧兄弟,這些事以往怎么沒聽你說過”
我搖了搖頭,道“那厲延宗在郴州城暗養蜮蟲,搞得郴州城滿城風雨,民不聊生,以往我只道他是個瘋癲狂傲之人,說出的話哪里敢相信他半點也是直到后來在昆侖山,我才隱隱覺得此人身世大為隱秘,內里頗不簡單,說出的話也不像是假的。”
那古手指敲著桌面,沉吟道“如果此人沒死,我倒希望能見他一面的,卓爾扎木許多事跡我還有印象,或許當面對質能問出他的真實身份來。”
如果厲延宗沒死,我也想再見他一面,他身上的秘密實在太多,不僅能道出我身中蠱煉邪術的事,多半也知道關于黑石組織的事情,但他已經死了。剛想到這里,我腦中忽然一動,道“那古先生,厲延宗說他被卓爾扎木施展了移魂術,魂魄一分兩份,一份在那姓厲的身上,一份自稱被封在彌羅族的木龕中,有這種可能嗎”
那古臉上一奇,挑眉道“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我族中典籍記載,移魂術能分出魂魄已是違反天道,中術人不僅壽命縮短近半,還會伴隨終身癱瘓,若魂魄盡數轉移尚可活命,如果分出兩份的話,那這人多半是活不了的。顧兄弟,他真的說自己的一縷魂魄葬在彌羅族”
壽命縮短近半,終身癱瘓么我仔細的琢磨那古這兩句話,想起了厲延宗弱不禁風的身體,厲延宗的面色一直都很蒼白,倒真的像是命不久矣的樣子,但他能走能動,還能施展降頭術,卻不像是癱瘓之人了。我道“是的,是他臨死前告訴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