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矜帶著幼幼,匆匆收拾了,準備回到他們國外的家,然而,卻在機場被他攔下。
沈宴禮果然是個瘋子,哥哥派來的人完全抵抗不過。
時隔幾年,他好像一點變化都沒有。
不,他的容貌是沒變化,但是他的氣場變了。
整個人給人的感覺都變了。
陰郁、心思沉、不茍言笑,全變成了他的標簽。
周矜發現,她好像不認識沈宴禮了。
那一天,她久違地發了火,堅決要帶幼幼走。可幼幼被嚇到了,她的心一下子就軟下來了,舍不得再硬著來,怕把孩子嚇壞了。
終于還是,沒能走成。
還被沈宴禮知道了幼幼的存在,知道幼幼是她和他的女兒。
這是周矜最不愿看到的事情,但還是發生了。
之前沈宴禮見過幼幼,但不知道幼幼是他的女兒,還以為幼幼是聞家親戚的孩子。這是他知道她是他女兒后的首次見面。
他貪戀地看著聞幼,舍不得移開目光。見她哭了,更是手足無措。
這就是他女兒啊。軟軟的,小小的一只,看上去一點攻擊力都沒有的小孩子。
沈宴禮抿緊了唇,在旁人跟前的兇狠和瘋,此時全然沒了蹤跡。他就像是拼命藏起爪牙的惡狼,滑稽又笨拙。
幼幼不看他,埋在媽媽懷里緊緊閉著眼。
周矜回到聞家后,聞寒時震怒。
沈宴禮真是不把他們家放在眼里了,聞家的女兒,說攔就攔,雙方人馬竟然還當眾動起手來。
這幾年沈宴禮帶著沈氏不斷擴展宏圖,把一個奄奄一息的家族愣是帶成了北城的領軍企業。外人都在傳,沈宴禮簡直沒有心,他能罔顧一切地往上爬,期間把沈老爺子氣進icu搶救了三天三夜,把沈家旁支全部趕回老家。他手段陰狠,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沈家的確起來了,但很多人對沈宴禮都退避三舍,生怕這毒蝎子哪天蜇到了自己。
聞寒時看得比旁人更深。沈宴禮收拾的全是當年逼迫他的人,壓著他做各種事情的人。他的手段和魄力,聞寒時是認可的,但是沈宴禮這樣對周矜,他卻忍無可忍。
周矜做錯了什么周矜可沒有對不起他相反,他這輩子都欠周矜的。
他對沈宴禮發去警告,但沈宴禮的回復沒有絲毫兇狠,倒還顯得有幾分可憐聞哥,別的事都可以商量,但我不能再讓她走了。那種等不到歸期的絕望,但請諒解。
聞寒時理解,但不諒解。
周矜是他妹妹,憑什么讓這么個混蛋傷了這么多年,還準備繼續
沈宴禮我不會再傷害矜矜了,我用我性命發誓。我現在只想好好對她們,但我求你,別再讓她們走。
沈宴禮沈家現在我掌權,當年的事情不會再發生。沈家太太是誰,只有我能說了算,只要矜矜愿意,這個位置就是她的,她不愿意,這個位置就永遠空著。
沈宴禮到底還是沈宴禮,字里行間都透露著他這個人的性格,又霸道又狠厲,手段可以從中窺得一二。
但凡換一個人,可能就被他說服了。可惜他面對的是聞寒時。
聞寒時你以為你現在不傷害,就能抹平曾經的傷害我一筆一筆都給你記著,矜矜也是。原不原諒,取決于她,這些話你覺得你能哄得好她
沈宴禮沉默了。
他知道,他欠她的。他現在想彌補,但是她不給他機會了。
沈家太太的位置,的確是有無數人覬覦,但她并不是這無數人中的一份子。
是啊,這些怎么可能哄得好她
他倒也不敢想她的原諒,只是想先求得聞寒時的同意,拿到彌補她的資格。起碼,聞寒時別偷偷把她送走。他怕什么時候他沒注意,老婆孩子就都跑了,他這輩子都找不到。那種場景,只是想想,便是遍體生寒的絕望。